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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衍又招過丁大勾,問道:“小衙內呢?”
丁大勾應道:“這……小衙內還未回別院,許是回府去了?”
吳衍心知丁壽翁大概是受了氣,又躲起來風流快活,其人性子就是那樣,看起來狠辣,實則遇事就避。
吳衍也不多說什麼,道:“既如此,觀潮別院一切事宜,你聽李小郎君吩咐。”
“是,小人明白。”丁大勾應了,又向李瑕道:“小人這便去安排。”
李瑕點點頭,又吩咐他多煮些肉和蛋。
不多時,那拉著林子與劉金鎖的馬車在城內繞了一圈,回到了前院。
李瑕回到堂上,正見林子、劉金鎖從麻袋裡鑽出來,渾身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他們一抬頭,見到李瑕,劉金鎖放聲大哭,林子也是淚流不止。
“李瑕!李瑕……我還不如死在北面……回來連柳娘一面都沒見著,那些狗猢猻要了我的命……”
劉金鎖無力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淚眼巴巴看著李瑕,一條粗猛大漢竟哭得如孩子一般。
李瑕目光看去,見他胸前刺青上繡的一個美人兒已被人剜了一片,便知其受了不少的苦。
再看林子,腳上血淋淋一片,腳趾頭也被剪了兩根……
李瑕吩咐大夫給他們治了傷,又讓人送了粥食上來。
其後,他拿出幾張海捕文書,遞在林子面前。
“這是……”
林子方才包紮好,才開口想問“右相在哪”那文書到了眼前。
他攤開一看,愣住。
李瑕道:“左相謝方叔視我等為潛通蒙古的叛徒,意欲誅殺。”
“他娘!我們是叛徒?!”劉金鎖大怒,破口大罵不已。
吳衍冷眼旁觀,心說李瑕果然是無恥奸詐,連自己人都騙。
不過,要的就是這樣的魯莽大漢到御前控訴。
枉謝方叔一世為官清廉忠正,自己這些人死活捉不到他把柄,沒想到今次他要殺的一個小角色竟是如此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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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八送了粥從堂上出來,搖了搖頭,低聲道:“兩條大漢,哭得慘兮兮,真窩囊。”
他轉頭一看,見汪庚、馮仲與一眾護衛立在一旁,忍不住過去又道:“哥哥,那小猢猻怎就爬到我們頭上了?連丁管家都要聽他安排,這也太……”
“真他娘晦氣。”馮仲啐了一口,“賤沒廉恥的狗貨,拿了雞毛當令箭,氣死爺爺了。”
汪庚搖了搖頭,嘆道:“唉,還有何好說的,連吳御使都聽他的,但就算是阿郎要用他,這事也太荒唐了,荒唐……”
“唉,稀奇死了,氣死我算了。”
“孃的,他就在屋裡睡了一覺,太輕易了吧?”
“他不要臉……”
三人再次湊在一起嘀咕,猶恨李瑕不已。
不一會兒,李瑕卻是從堂中出來,抬手一指,道:“你、你、你們幾個,跟在我身邊做事。再去招幾個護衛、備輛車,並找丁管家要三百貫錢來,隨我出門一趟。”
丁八前一刻還在大罵“猢猻”,聞言愣了一下,飛快點頭哈腰,賠笑道:“是,是,小郎君稍待,小人這就去備車。”
一低頭,他見李瑕鞋上沾著泥土,連忙趴過去仔細撣了,這才起身飛奔,竟還有些興高彩烈的樣子。
“還不快點!李小郎君要用馬車,耽誤了事,你等擔待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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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行到了城北流民聚集之地,不一會兒之後又堂而皇之地轉向了興禮坊。
路上不時有巡丁上前想要搜查。
“搜什麼搜?!”汪庚拿出信令一擺,喝道:“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誰家的馬車?滾!”
馬車裡,韓巧兒不由眼睛發亮,忍不住很輕很輕地“哇”了一聲。
她很想說“李哥哥好厲害啊”,但李瑕交代過她路上不要出聲。
韓巧兒卻還是與韓承緒、高明月、高長壽對視了一眼,紛紛都有些欣喜。
昨天傍晚,他們還在燈芯巷的小宅裡,之後逃了出來就躲在城北的一個小小窩棚裡,今日李瑕終於來接他們。
見面時,沒工夫說太多話。李瑕只讓高明月把臉塗了,就帶他們上了馬車。
此時行在大街上,李瑕卻又從懷中拿出一支眉筆來,向高明月低聲道:“你別動,我再添一筆。”
“嗯。”
高明月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