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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的宮殿中不許隨意走動,宮中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卻也特別安靜,毫無亂象。太后那裡蘇雪雲也親自過去安慰說明了情況,太后一輩子經歷過大風大浪,自然知曉越是這種時候就越需要鎮定,立即同蘇雪雲一起壓制妃嬪,不許任何人趁機挑事。
蘇雪雲嘴很嚴,德妃為什麼死,宮裡為什麼戒嚴,她沒有透露給任何人。直到康熙將前朝之事交待好,接連下達了幾道聖旨,眾人才震驚的知道康熙被德妃刺殺,而更震驚的則是四阿哥胤禛竟是皇后的親生兒子,德妃竟在十幾年前就敢偷換皇子,簡直膽大包天,罪該萬死!
德妃五個子女被康熙交給了幾個無子的宮妃撫養,都是不得寵又沒多大背景的地位份宮妃,顯然已經將他們放棄了。胤祚從第二受康熙寵愛的皇子一下子變成見也見不到康熙的落魄皇子,心理落差不可謂不大,而從前在他那裡受過氣的皇子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曾經他是怎樣對待別人的,如今全都自食惡果了。
不過胤禛卻沒做什麼,他現在整個人都是雲裡霧裡的,雖然在夜深人靜時,他也曾偷偷幻想過成為皇額孃的兒子,可他從沒想過他竟然真的是皇額娘所生。即使是蘇雪雲親口告訴他實情,他也不敢相信。
蘇雪雲拍拍胤禛的手,笑道:“傻孩子,額娘怎麼會拿這種事騙你?皇上的聖旨都下了,玉碟已改,你便是我的親子。”
胤禛張了張口,“額娘,我……我真的是被調換的?會不會……會不會有一天又發現這一切都弄錯了?”
蘇雪雲笑起來,“怎麼會?真的已經查清楚了,以後你就不必再顧慮生母、養母,不必再怕別人的刁難,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親母子。”
胤禛想到德妃厭惡的眼神,想到之前額娘病重時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想到其他皇子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忽然趴在蘇雪雲的腿上,眼淚瞬間浸溼了衣襬。
蘇雪雲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說道:“好孩子,往後額娘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一切都會變好的。”
“額娘……額娘……額娘……”胤禛小聲的不停叫著額娘,人生中第一次,真心真意的叫著自己的親額娘,似乎永遠都叫不夠,他的臉上露出笑容。他曾經看到過宜妃數落小九,可眼中卻是滿滿的寵溺,也曾看到過良貴人溫柔的為小八擦汗,笑的無比慈愛。他曾經是羨慕的,可他現在不再羨慕別人了,因為他終於有了疼愛他的額娘,真好。
康熙雙肩受傷,雙手使不上力,無法批閱奏摺,甚至無法上朝,只能在寢宮靜養。如此一來,太子幫忙一同處理政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康熙也是一直利用各種機會教導太子的,可這一次,康熙看著下首坐在桌案前靜心批閱奏摺的太子,忽然覺得十分礙眼,他過去從來沒注意過,太子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這曾經是他的驕傲,如今……他卻感到了一絲威脅!
康熙不願意這樣防備太子,可每當他想對太子慈愛一些,腦中便會不受控制的想起德妃臨死前那句話——太子會造反!
他看向太子的眼神不可抑止的帶上了審視,即使他偽裝的很好,太子依然敏感的察覺到他們父子之間不復從前的親密了。太子不知道其中緣由,只能越發努力的表現,希望康熙能看到他的優秀,希望像從前一樣得到讚賞。可康熙卻只看到了威脅,如此優秀的太子,怎麼可能甘心在太子位上蹉跎幾十年?換做他定會想辦法上位一展抱負!
康熙不相信德妃那些瘋言瘋語,也告訴自己那都是德妃想要活命胡亂編造的,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已。可皇帝一旦有了疑心,便再無消除的可能,這點疑心隨著太子的優秀而越來越重,如今已經無關德妃說了什麼,而是單單看著太子,他就能斷定將來太子一定會謀反,他如今唯一能做的竟然是壓制自己不要突然對太子發難,這讓康熙的脾氣日漸暴躁起來。
乾清宮中若發生什麼秘密被下了封口令,那其他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但康熙和太子的關係有些緊張這種事根本不是秘密,蘇雪雲很容易就知道了。她想到德妃臨死前喊出的話,心裡有些慶幸,若她動作再晚半分,德妃定會說出胤禛是下任皇帝的事。
雖說衍生出這個世界的小說裡當皇帝的是胤祚,但那屬於將來的事,現在還沒有發生,德妃說知道的只是現代那些歷史上記載的事情。原本康熙就不願胤禛成為中宮嫡子,那天若不是她打出溫情牌,康熙根本不會鬆口更改胤禛的玉碟。如果真的被德妃說出胤禛是下任皇帝的話,恐怕他們母子就是第一個被康熙打壓除掉的人,到那時她只能和康熙對上,甚至必須搶到皇位才能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