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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莫不是打算以青樓為家,以妓子為妻了?”
林仙兒臉色突變,李尋歡也沒想到蘇雪雲一開口就這麼犀利,張口結舌的看了她半晌才找回聲音,硬扯出笑容道:“詩音,你不瞭解仙兒才會這麼說的,仙兒潔身自好,賣藝不賣身,這些年吃了不少苦,我不會介意她的出身的。”
林仙兒適時的露出感動的表情,看了李尋歡一眼乖巧的低下頭,像是受了什麼委屈。蘇雪雲上下打量著她,眼神極為不屑,嗤笑道:“原來表哥當真想娶個妓子做李家夫人,也不知姨母、姨父泉下有知,是欣慰你終於肯成親還是氣惱你敗壞了李家家風。”
林仙兒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哽咽道:“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我的身世也是不能自主的……我……尋歡,都是我拖累了你……”
“詩音!誰教你這麼說話的?道歉!”李尋歡將林仙兒攬在懷裡,硬著頭皮喝道,眼睛卻不敢去看蘇雪雲的表情。
蘇雪雲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他們,“道歉?你讓我堂堂林家的大小姐跟一個妓子道歉?還是一個搶了我未婚夫的妓子!”
李尋歡神情一變,忍不住皺眉,“詩音……我遇到仙兒才知道什麼是男女之情,從前我對你的感情只不過是兄妹之情,算我對不起你,可你也不能因此遷怒仙兒,她是無辜的。”
“李尋歡,你要悔婚?”蘇雪雲這一句聲音有些大,他們在路口確實人少一些,但也不是沒人,對峙這麼半天,早有好事者裝作無意的靠近聽他們爭吵了,此時一聽李探花悔婚娶花魁,一個個頓時豎起了耳朵。
李尋歡看向蘇雪雲,臉上維持著幸福的笑容,“詩音,請你原諒我,我和仙兒兩情相悅,我不能對不起她。”
“啪——”蘇雪雲揚手就扇了他一巴掌,憤怒道:“李尋歡,我家中無長輩做主,你便欺負我一介孤女,如此負我!當年我爹孃真是錯看你了!”
李尋歡錯愕的捂住臉,呆怔住,想起已逝的親人們,又覺得愧疚難當。林仙兒心疼的輕撫李尋歡被打的側臉,憂心道:“尋歡,你疼不疼?都是因為我,表妹,你要打就衝我來吧,不要傷害尋歡,他心裡一直都是惦記你的。”
“呦,這麼說我被人退婚還是我的錯了?衝你來?你以為我下不了手?你個妓子不要臉的搶了我未婚夫,你還以為自己多清高呢?”蘇雪雲拿出個帕子細細的擦拭手指,扔到林仙兒腳下,不屑道,“我不是不敢對你動手,我是嫌棄你髒,我怕髒了我的手!”
圍觀的眾人頓時笑出聲,他們平時看見林仙兒是喜歡誇讚兩句,但蘇雪雲容貌比林仙兒還美,又站在道德制高點,眾人一點幫林仙兒出頭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看了一場笑話。
“你——”林仙兒委屈都裝不下去了,險些暴怒。
李尋歡遲疑的打量著蘇雪雲,問出和龍嘯雲同樣的疑問,“詩音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蘇雪雲冷漠的盯著他,“你說呢?一個被退婚的孤女,不靠自己還能指望誰?以後,你們誰也別想再欺負我,李尋歡,你背信棄義,置長輩親口定下的婚約於不顧,硬要娶一個妓子進門,我不會原諒你。但是李家照顧我多年,我承了這份情,你要娶親,我就親自為你操辦,讓你風風光光的娶你心愛的女子進門,以還李家庇護之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轉身進了轎子,轎簾放下的瞬間,冷哼了一聲,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李尋歡是不是真的要娶妓子。”
下人們噤若寒蟬,看了看李尋歡,還是抬起轎子轉頭回李園了。他們身為下人也心裡難受,從沒這麼清楚的認識到主子要娶個妓子進門,將來那花魁就是他們的當家主母,他們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不止他們,其他所有在場的人,都在蘇雪雲一口一個“妓子”的強調中記住了林仙兒的身份。再美也只是個青樓妓子啊,女神一下子被拉下神壇,掉進了汙髒的沼澤裡,女神是高不可攀的,而妓子是用錢可以買到的,再有名的花魁,也是有價錢的。圍觀的眾人指指點點,不少人都露出曖昧的笑容,絲毫沒有之前那種仰慕。
林仙兒氣得渾身發抖,心中不停的怒吼,林詩音你不得好死!
李尋歡早在蘇雪雲離去時就鬆開了林仙兒,怔怔的看著轎子消失的方向回不過神來,根本沒發現林仙兒的異常。他在想,他是不是聽錯了?表妹竟然要親自操辦他的婚事,還要辦得風風光光。想到心愛之人親自操辦親事讓他娶別人,他就滿心苦澀,恨不得追上去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