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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寒夏答:“不能。”
“為什麼?”
木寒夏沉吟了一會兒。要怎麼跟何靜解釋呢?她大概並不理解兩個集團之間的戰略博弈關係。
木寒夏說:“何靜,這不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是兩個集團之間的事。明天我要做的事,可以這麼跟你說,最大的得益方,是方宜集團和我。甚至也許是,得到難以估量的巨大利益。風臣和方宜這兩家大集團,都是國內商業翹楚,雖然沒有交惡過,但在很多方面,依然是有競爭的。換作是你,如果你是風臣的人,你願意拿出自己的客戶資源,不求回報地幫助方宜一躍而上,獲得鉅額的利潤嗎?”
何靜想了想,搖了搖頭。她明白了。但是想起今晚林莫臣電話裡的語氣,又覺得不安。
見她懂了,木寒夏也不再多說了。她低下頭,繼續看資料。可因為何靜的話,心思卻飛到了林莫臣身上。她掃了眼手錶,現在這個時間,他大概已經安睡了吧。
其實有些事,她並沒有對何靜詳說。一是這次的計劃,她早與陸棟有約定,會絕對保密,也不會洩露給風臣等競爭對手。二是她也想過,如果真對林莫臣說了,希望他拿出客戶資源配合,他身為董事長,要推動全公司來配合方宜,那讓他如何自處?索性她先把計劃推出去,看起來像是利用了風臣一番,但實質上不會對風臣造成任何傷害,並且可能對銷量也有帶動。也不會讓林莫臣在公司和她之間為難了。
他那樣精明絕頂的人,明天一看,就會懂。
他會懂她的。
木寒夏繼續工作。而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
某個瞬間,她感覺到疲憊,靠在椅子裡,望著晨昏交替的天空,大地正漸漸露出它原本的輪廓。許是因為太疲憊了,許是因為大戰在即,人的心反而會變得空曠。她忽然想起了從前。
想起了自己去海南跑荔枝,而林莫臣橫插一刀,令她功虧一簣,一個人在夜裡痛哭。也想起去政府投標那次,他用那樣深邃難辨的眼眸凝望她,低頭親吻她的臉頰,然後帶著他們共同的奮鬥目標,驅車離去。
想起那麼多日子,他們熱烈地相擁著、廝磨著、親吻著。
也想起那晚,他站在酒店的廊燈下,擁抱親吻著薛檸。
……
最後想起的,卻是自她歸來後,無數個黎明,無數個傍晚,他站在車旁,抬頭對她微笑的樣子。而每每這個時候,她感覺到的,或許不再是青澀的甜蜜與衝動,而是沉寂多年的靈魂,依然會為他悸動的聲音。
她想,林莫臣,願你懂得我。
願今後每一天,每一個晨昏與黑夜,我們都是重逢之後,彼此珍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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