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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寒夏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那感覺,就好像一個人走在冰天雪地裡。寒風是從心裡刮出來的,灌進全身。
當她想到明天,不再滿懷希望,而是如同晦深暗湧的迷霧,令人感到不安。
她爬起來,走進簡陋斑駁的廁所,洗了很長時間的熱水澡。直至搓得全身面板髮紅,她才出來。
一頭倒在床上,用被子裹緊自己。
疲憊不已。
她很快就睡著了。
——
清晨,又是一輪驕陽,在天邊隱隱冒頭。
木寒夏和何靜坐在超市樓下吃早飯。
何靜發覺,今天的木寒夏格外安靜。她盯著木寒夏水腫的眼睛,問:“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木寒夏笑笑:“沒事啊,照舊上得了山,打得了老虎。”
她輕鬆如常,何靜卻狐疑。
木寒夏三兩口把早飯扒完,問:“幾點了?”
何靜拿出手機看了下:“6點50了,你沒帶手機阿?”
“昨天不知道丟哪兒了。”
今天一早,木寒夏才發現手機不見,打過去關機。要麼昨晚掉包間了,要麼落在林莫臣車上了。雖然林莫臣給她發過簡訊,但她並不記得他的號碼。只能等有機會再問他。
何靜說:“阿夏,有什麼事,你要跟我說啊,別一個人憋在心裡。”
木寒夏:“嗯。”
——
辦公室裡明亮、忙碌、人來人往,一切如常。
木寒夏坐在電腦桌前,整天都在處理繁瑣基礎的銷售資料。很快到了傍晚時分,經理派她去給孟剛送檔案。
木寒夏說:“經理,我手上工作還沒做完,能不能派別人去?”
“沒看到別人都在忙嗎?你手上的工作先放一放,快去。”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門口的小陳不在。木寒夏靜立片刻,敲門。
“進來。”
木寒夏推門進去,沒有看他,將檔案往桌上一放,聲音平淡無波:“孟總,這是檔案。”
她能感覺到,孟剛灼灼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她轉身就走。
“等一下。”
木寒夏停步,轉頭看著他。
他依舊是平日沉穩模樣,坐在老闆桌後,眼眸深深地看著她。
木寒夏突然很不想看到他的那雙眼睛,他卻在這時開口:“昨天……對不起。”
木寒夏不吭聲。他輕聲說:“我喝多了,對不起,木寒夏。”
木寒夏心中,像是有某股氣突然洩了下去,卻愈加無奈和不甘。她知道他是喝多了失態,她知道以他的城府穩妥,絕對不至於這樣。但她怎麼可能就這樣把這件事掀篇?
“孟總,如果沒其他事,我先走了。”她靜靜地說。
孟剛凝視著她。風輕輕吹動他身後的窗簾,陽光很靜。
他說:“過些天,你就離開樂雅吧。我有個朋友,在明漢區開了家高超,你可以過去,作為有資歷的營業員,待遇不會比現在低。這邊的財務,也會多給你開三個月工資。”
木寒夏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
她忽然笑了笑,硬著氣答:“好。”
再沒什麼可說的了,她轉身往門口走。拉開門的那一刻,孟剛平靜的聲音傳來:“木寒夏,我曾經的話,都是真心的。”
——
這一天,夜幕降臨。
木寒夏躺在床上,夜不能寐。
憤怒、悲傷、失望、茫然……交織在一起,織成某種滯悶鈍痛的情緒,彷彿一塊巨石,將她壓住。
她恨孟剛嗎?這些年如果不是他諸多照顧,不是他破格提拔,她進不了市場部,無法脫離營業員這個職業階層。她恨不起來。
可是她怨他嗎?怨。
男人的心機,暗藏的**。想要得到時,令她信以為真沉浸在他的好意中。如今他要自保,又明知得不到她,就毫不留情地將她一腳踢下去。
強/奸未遂。孟剛犯的錯,可以這樣定義。他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嚴重錯誤,威脅到自己的職業和人生。所以她還沒有任何舉動,他已經先下手為強,將她驅逐,以絕後患。
而對於她來說,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他捏碎時,根本一點都不會在意。
……
難道她真的要去那家還不如樂雅的超市,做回營業員,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