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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明察。”
言外之外,大學士不爭了,吏部天官給我們留著吧!
嘉靖依舊面無表情,沉默了再三,才說道:“嗯,朕給你一個面子,要是趙文華再犯,朕決不寬恕!”
嚴嵩父子連忙謝恩,帶著一肚子的失落,離開了精舍。
官場歷來都是藏不住事情的,嚴家父子被叫到西苑捱了一頓臭罵,趙文華的閣老夢斷,瞬間就成了京城最熱門的話題。誰也無法想象,剛剛還一統江湖,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嚴黨,轉眼就摔了兩個大跟頭兒。
彈劾嚴世藩的竟然是六首魁元唐毅,這讓大傢伙的八卦之魂更加熊熊燃燒,就連自視甚高的張居正都不能免俗。
他在徐階的值房裡面,興奮地走來走去,不停揮拳。
“好,真是太好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嚴黨不是張狂無比嗎?一個小小的翰林侍讀學士,就能把他們打倒,嚴世藩被罰奉,趙文華也進不了內閣,我看嚴黨根本就是虛張聲勢,師相,打鐵趁熱,您老可要抓緊時間出手啊!”
徐階輕笑了一聲,“叔大,唐毅是個尋常的翰林嗎?”
一句話問住了張居正,他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來,實際上他張居正也是翰林修撰,捫心自問,他不是沒有勇氣,而是沒有那個把握。
“叔大,老夫見你這些日子以來,越發浮躁盲目,這麼下去可不是好事啊!”
張居正悚然一驚,忙正襟危坐,說道:“弟子錯了,請師相指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徐階沉默了一會兒,感嘆地說道:“老夫也是沒有想到,唐毅的聖眷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平心而論,尋常人彈劾了嚴世藩,還有機會到陛下面前說明辯解嗎?唐毅不但見到了陛下,而且還搶在了嚴黨前面,這代表什麼,叔大你不會不知道吧?”
張居正倒吸口冷氣,將信將疑道:“莫非唐毅的聖眷已經和嚴黨不相上下了?”
“呵呵,那倒不是,唐毅畢竟只是一個人,而嚴黨是把持六部的天下第一奸黨,雙方不在一個檔次。但是,從陛下的舉動來看,唐毅絕對是陛下最看重,而且要重用的那個。東南開海,非此人莫屬了!”
張居正聽到這裡,臉上的愁容再也遮掩不住了。
他比唐毅早了三科,如今官職被反超了,還要眼睜睜看著人家大刀闊斧,施展抱負,他只能蹲在翰林院坐冷板凳。
強烈的反差刺激著張居正的自尊,他真是有些扛不住了。
“師相,弟子只問不會輸給任何人,您就放弟子到地方去吧,做知府也好,做判官也成,總之讓弟子做點事情!”
徐階又冷笑了一聲,“叔大,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著既生瑜何生亮,被人家比下去了,你心裡不舒服?”
張居正沒有做聲,徐階道:“叔大,你要是為了爭強好勝,就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你永遠都不是唐毅的對手!為什麼唐毅能彈劾嚴世藩成功,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分量,去彈劾大奸大惡,逼著陛下處置嚴黨,死的只會是他自己,雖然他只彈劾瀆職,陛下才樂得順水推舟。”徐階語重心長地說道:“叔大,你是為師看重的傳人,到了地方上,嚴黨肯定會對你下黑手的,只有在京城,為師才能罩得住你,記得,不要爭一時的義氣,要看得長遠……”
張居正小同學還體會不到有個細心呵護的老師是何等幸運,只是唐狀元就沒有那個福氣了,他的老師只會給他不斷找麻煩。
就在嘉靖敲打了嚴世藩的第三天,一道旨意送到了唐毅的手裡,嘉靖任命他為順天巡按,奉旨巡視天津等地,而且還特別註明,侍讀學士的官職不變。
旨意傳來,正在唐毅家裡蹭飯的王世貞等人大呼沒有天理,一個個哭天搶地,人比人氣死人,他們多少年撈不到一封聖旨,撈不到一次升遷。
唐毅可倒好,三天兩頭就給升官,從翰林變成巡按,別看只是小小的一步,意味可大不相同。在翰林院無論怎麼升,都是象牙塔裡面打轉。可是給了巡按,就代表要外放,要獨當一面。
徐渭抓著豬蹄一邊啃著一邊說道:“陛下肯定是擔心升官太快,惹來非議,先給一個七品的巡按,下一步升知府啊,分巡道啊,再去開海,都方便了。恭喜行之,要得償所願啊!”
幾個兄弟都笑嘻嘻著道賀,唐毅也強忍著得意,言不由衷地說道:“唉,說白了,就是個勞碌命,從我本心來說,是真願意和表哥,還要文長兄在翰林院裡面喝喝茶,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