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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憲有什麼事需要自己幫忙?唐毅皺著眉頭,輕笑道:“十嶽先生,在下人微言輕,恐怕無能為力。”
王寅臉色發苦,失去了先手,處處受制於人,可是話又不能不說。
“唉,狀元公,東南官吏雖多,能承擔重任的唯獨您一人,您要是推脫,置千萬江南百姓於何地啊?狀元公心懷天下,憂國憂民……”
“行行行,少給我戴高帽。”唐毅果斷攔住了王寅的話頭,“十嶽先生,放在往日,這些大道理我或許還聽幾句,可是眼下卻是不成了。唐某剛剛成親,唐家三代單傳,傳宗接代還指望著在下呢,從今往後,我是絕對不會弄險。您要是覺得事情危險,就免開尊口,省得面子都不好看。”
王寅沉著臉,拳頭攥得咯咯響,低聲說道:“狀元公,您的話太讓小老兒失望了!”
“反正家裡頭不失望就行。”唐毅瀟灑一笑,“我也不問什麼事情,從今往後,胡宗憲做他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銀子我自己想辦法,咱們回頭見。”
唐毅拍拍屁股,起身就走,只給王寅留下了一個華麗的背影。
剛剛他還鬧著吵著,要把總督府給點著了,怎麼一轉頭就跑了呢?
其實在王寅出來的一剎那,唐毅就猜出來了,今天的事情多半就是胡宗憲設的一個局,他故意晾著自己,裝作不答應,等到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再讓王寅出來,唱一個雙簧,“勉為其難”答應自己。不過卻要自己幫他做一件大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可是能讓胡宗憲煞費苦心,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搞不好還有危險。
修路很關鍵,卻不是非辦不可。再說了。他還可以繞過胡宗憲,直接和譚綸,還有楊繼盛商量,想來這兩位也不能不賣面子。
權衡利弊,唐毅清楚地發現優勢在他這一邊,是胡宗憲要求自己,不是自己求胡宗憲,幹嘛放著大爺不當。去當孫子!
不錯,他和胡宗憲是朋友,但是不代表唐毅就要傻乎乎地當他手裡的一杆槍。
對不起,小爺不奉陪了。
唐毅瀟瀟灑灑出了總督府,他手下的親衛隊長名叫譚光,小夥子剛剛二十出頭,從軍已經有五年的時間,從最初修建鹽鐵塘的時候,就跟著唐家父子,忠心耿耿。那是一點問題沒有。
自從上一次被稀裡糊塗綁之後,唐毅身邊左右從來都不缺高手,當了官之後。更是光明正大帶著衛隊。
這裡面每個人都要經過三場以上的大戰,累計必須殺死五名以上的敵人,可以說個頂個都是好漢子!
唐毅的小命就在他們的手裡,對他們哪能不好!
“你們說吧,想去哪裡樂呵,本官包了。”
“好啊!”大傢伙都笑了起來。
不用說,一幫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還能往哪裡去。譚光撓著頭,笑道:“大人。剛剛打聽過了,聽說杭州有一家新開的琉璃苑。裡面的姑娘歌舞一絕,只是價錢有點小貴。”
唐毅輕蔑一笑。“我什麼時候差過錢?再說了,沒準還有人給咱們掏錢呢!”唐毅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總督府,轉身招呼著大家,一起殺向了琉璃苑。
……
胡宗憲的書房,燈火通明,傳說中巡查軍隊的胡宗憲正坐在太師椅上,一左一右,鄭若曾和王寅陪伴著。只見王寅低垂著腦袋,滿臉羞愧,恨不得把腦袋插進地縫裡。
“部堂,都怪我一時糊塗,壞了您的大事。”
胡宗憲擺擺手,“唉,十嶽公,你也不要自責,唐行之有多機敏我早就知道,我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鄭若曾不服氣道:“部堂,您說那事非要唐毅去辦嗎?我就不信,沒了唐屠戶,咱們就吃帶毛豬?”
“不一樣!”
胡宗憲搖了搖頭,沉吟半晌說道:“對付王直和徐海,我力主招降,王本固等人主張徹底絞殺,如果我去做,肯定會招來非議,不但不會成功,還容易惹出更大的簍子。”
“那唐毅就不會嗎?”鄭若曾不解道。
這回輪到王寅說話了,“唐毅出身心學,有對東南士紳有恩,而且他隱然是東南的第三方勢力,再加上聖眷正隆,又機敏過人,不論是王直和徐海,還是王本固這根攪屎棍子,都不是他的對手。要想招降倭寇,非此人莫屬!”
王寅越說越氣,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好好的一件事,讓他給辦砸了,真是沒臉見人啊!
“部堂,我去求見唐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總會說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