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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手裡就一哆嗦,差點把杯子摔落。唐毅還不放過他,繼續說道:“光是阻力重重也就算了,如今朝堂嚴黨和徐黨傾軋,一派做事,另一派就會扯後腿。全力以赴尚且做不到的事情,有那麼多掣肘的,您說容易嗎?”
聽到這裡,唐慎再也平靜不下來了,手指不停顫抖。
“哎呦喂,都怪我沒事逞什麼能,這不是挖坑往裡面跳嗎!”
“哈哈哈!”唐毅突然笑了起來,“爹,換成別人,哪怕是做得都對,也難免粉身碎骨,可是您不一樣!”
“我有什麼不一樣的嗎,不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
唐毅這個無語啊,忍不住說道:“您還有我,有個足智多謀的寶貝兒子!”
噗嗤,唐慎被兒子誇張地語氣逗笑了,“你小子就這麼有把握?”
“那是自然,所謂鄉勇,實際上就是擴大地方的利益,別看您說了無數限制的方法,可是不管多嚴密的方案,都會有漏洞。孩兒不才,和東南計程車紳大族有著扯不斷的聯絡,隨著您老高升,運河票號就能衝出南直隸,向浙江發展。只要把地方士紳擺平,有他們支援您,天高皇帝遠,聖旨到了江南都未必有效,更遑論他嚴閣老!”
唐慎眼前一亮,突然又有些頹然,抓過朝廷御賜的官服,扔在了唐毅的面前,指了指上面的藥玉佩。
唐毅不解,老爹氣鼓鼓說道:“本來只有狀元郎才能佩戴藥玉,你爹這是陛下特賜的。”
“那恭喜您啊!”
“呸,就是你的作坊生產的,用沙子燒出來的玩意!”唐慎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還以為考中了進士,當了官,就能製得住你小子了,沒想到你爹還是捏在了你的手裡?你說我氣不氣?”
唐毅無奈地抓抓頭,看來太優秀了也不好,給老爹的壓力也太大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爹,要不往後孩兒裝聾作啞,什麼都不說!”
“呸!”唐慎更氣了,怒罵道:“臭小子,想看你爹的哈哈笑是吧?不給你爹辦事,你還是孝子嗎?”
考上了進士,別的不見漲,光是脾氣漲!
唐毅氣得噘嘴埋怨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您到底想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趕快取衣服,陪著你爹去拜會徐閣老!”唐慎笑罵道。
……
御街誇官,轉過天就是禮部賜宴,接著去鴻臚寺學習禮儀,朝廷賜狀元朝服冠帶,賜進士寶鈔,狀元郎代表所有新科進士,上書謝恩。
三月二十三日,狀元率諸進士去孔廟行釋菜禮,簡單說就是給孔聖人送點吃的,然後還要去國子監立石碑題名。
一番折騰下來,今科還要館選庶吉士,江一麟和龐遠他們都在忙活,曹大章是榜眼,直接授予了翰林編修,翰林院是出了名的清貴衙門,每天點個卯而已,也不用坐班。這傢伙簡直閒出屁來了,竟然和王世貞湊到了一起,兩個傢伙喬裝改扮,出入市井,蒐集故事,好不快活。
倒是趙聞,他殿試的時候,提了五名,從倒數第一變成了倒數第五,他是榜下即用的,聽說要把他分到福建去做縣太爺。
聽說小子,趙聞就急匆匆跑來。
“子誠兄,行之,按理說福建也是富庶的地方,不該有啥奢求,可是眼下倭寇鬧得厲害,我又不通軍務,到時候只怕兩眼一抹黑,這不來找你們求救了!”
唐毅不假思索,笑道:“先生,你路過太倉的時候,跟雷七說一聲,讓他給您五十名士兵。我爹也很快就會南下,閩浙兩省挨著,咱們互相照應就是了。”
“就等著行之這句話呢!”趙聞笑道:“啥也不說了,從今往後,我就唯你們父子馬首是瞻。”
送走了趙聞,館選考試很快結束,果不其然,那位張四維以第一名的身份順利進入翰林院,同樣入選的還有好幾位山西的進士。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在原本的歷史上,龐遠和江一麟都沒有選中,這一次他們卻順利進入翰林院,還是那句話,看似公平的考試,背後左右的因素太多了。
館選結束之後,江一麟和龐遠都忙了起來,早出晚歸,弄得比上學堂還累。一問才知道,原來翰林院雖然清閒,可是教導這一屆庶吉士的是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學士程文德,老夫子早年師從王陽明,是心學中人,最為耿直剛正,見到國是日非,十分痛心。
他把精力和希望都放在了新近的庶吉士上面,把他們折騰的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