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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抬升起來,炒成天價。
唐順之甚至覺得自己的徒弟就像是一條超級怪蟒,而張經就是獵物,怪蟒不停收縮身體,將空氣從獵物的身體擠出去,一點點走向窒息死亡。
一個是堂堂東南總督,封疆大吏中的第一位,一個只是小小的白丁,雙方根本不成比例。可是戰鬥的結果卻瞠目結舌,就算是唐順之一般的智者,也實在是接受不了。
照這個趨勢下去,這小子會成長到何等程度?會不會……唐順之急忙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汗水溼透了鬢角,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
“師父,想什麼這麼入神,不會是要對你徒弟下手吧?”唐毅笑嘻嘻說道。、
唐順之抬頭看了唐毅一眼,淡淡說道:“我真想時間回到兩年前。”
“為何?”
“那時候為師有本事殺了你,現在為師可沒那個本事了。”
唐毅滿不在乎,坐到了老師的對面,笑道:“師父,就算回到了兩年前,您也不會動手,弟子沒有做什麼錯事,光是因為卓越就引來殺身之禍,絕對說不通的。”
“還有臉往臉上貼金,為師算是服了!”唐順之用誇張的口氣說,突然眼中寒光四射,神情凝重地盯著唐毅,一字一頓道:“若是有人效仿你的做法,興!風!作!浪!該當如何?”
唐毅眨眨眼。苦笑道:“貌似不是弟子能決定的。”
“我不管,你必須拿出辦法。”唐順之固執地追問,根本不放過唐毅。
唐毅面色漸漸嚴峻。仰望著天棚,長長嘆口氣:“金銀從海外大量流入。商人的勢力空前膨脹,即便沒有弟子,他們一樣能呼風喚雨。這就好像一頭猛虎漸漸長大,要吞食血肉一樣自然。”
“別說沒用的,我要的是辦法!”
唐毅沉默半晌,迎著老師的目光,大膽說道:“蛇會不斷蛻皮,拋開曾經的身體。開啟新的天地,動物尚且能做到,我們又何嘗不能!師父,若是天下不改制,必亡!”
唐順之霎時間瞳孔縮成了一點,不斷咀嚼唐毅的話,重點在“天下”二字,很顯然唐毅的矛頭所指不是大明,而是更大的範圍,包括從秦漢以降的君權神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外儒內法,重農抑商,君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瞬間在唐順之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每一樣看似都是金科玉律,根本無法扭轉,但是每一樣又像是沉重的鎖鏈,桎梏著整個天下。突然唐順之仰天長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沒想到,真沒有想到,我唐順之竟然收了如此膽大包天的弟子!好!很好!”唐順之用力拍了拍唐毅的肩頭,低聲說道:“孩子,記住了這話再也不要對第二個人說。包括你爹在內,省得嚇得他。這是咱們師徒的秘密!”
“嗯!”唐毅深以為然地點頭。他才不會把這麼瘋狂的志向告訴老爹,讓他憑白擔心呢!至於師父。唐毅相信,荊川先生絕對不是尋常人!
果然,唐順之輕鬆地笑道:“想做成古往今來未有的大功業,必須有強悍無比的勢力,從今往後,為師會毫不保留地支援你,好好做!”
……
緊張的空氣消散了,風暴卻沒有終結,張經答應不再繼續追究,可是他沒說放棄已有的戰果。
老頭子在糧食恢復正常之後,就立刻趕到了大牢,他要對鄭永昌和何茂才進行最後的審訊,要從他們嘴裡掏出更多的嚴嵩的罪證。
他和李天寵興匆匆來到天字號牢房,眼前的一幕卻把他們驚呆了,鄭永昌趴在地上,右手拿著一塊碎瓷片,左手的腕子被割開,鮮血流了一大灘,把身下的土地都染紅了。
“快救人!”
等到獄卒衝進去,發現鄭永昌已經冰涼梆硬!
“唉!”張經狠狠一跺腳,馬上轉身,風一樣衝向何茂才的牢房,離著好遠,就聽到裡面傳來歌聲。
“……嬌滴滴玉人兒我十分在意,恨不得一碗水吞你到肚裡,日日想,日日捱,終須不濟。大著膽上前親個嘴,謝天謝地,她也不推辭!早知你不推辭也,何待今日方如此……”
張經疾步上前,往裡面看去,只見何茂才蓬頭散發,把衣服撕得粉碎,不知從哪弄了一塊紅布,包著頭,咿咿呀呀唱著歌,見張經往裡面看,他伸出蘭花指,飛撲過來。
“親個嘴,親個嘴!”
張經只覺得眼前一黑,隔夜的飯都要吐出來。他連退好幾步,把牢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