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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為之,如今他根本不在乎所謂的臉面,拿出十成的功力,青詞水平飛速提高,每每都讓嘉靖驚為天人。
眼看著到重陽節,敬天修醮的日子,徐階又在燈下趕寫青詞。
“……祗薦潔誠,宗祈祉福。仰ム庇貺,覃及庶黎。伏以殊廷外建……”華麗空洞,不知所云的玩意,還要寫的迭出新意,真是難為死個人。要是遇到了卡文,那酸爽簡直堪比便秘。
好在今天徐閣老的文思湧動,寫到最後,竟然福至心靈,寫出了一段名句:“洛水玄龜初獻瑞,陰數九,陽數九,九九八十一數,數通乎道,道合原始天尊,一誠有感:岐山丹鳳雙呈祥,雄鳴六,雌鳴六,六六三十六聲,聲聞於天,天生嘉靖皇帝,萬壽無疆。”
強忍著噁心欲絕的衝動,徐閣老把青詞收起,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就準備去休息。
突然外面有司值郎捧著公文急匆匆送來,放在了徐階的案頭。
“閣老,是南京來的。”
徐階點點頭,“下去吧。”
打發走了來人,徐階隨手拆開,看了兩眼就皺起眉頭。
原來這封信是弟弟徐陟送來的,這個兄弟和徐階差了十幾歲,俗話說長兄如父,徐階對小兄弟非常愛護,急忙看了下去。
信中先是問好,簡略說說家中的事情,接著徐陟筆鋒一轉,就寫到了張經到東南的種種作為,什麼在官場掀起血雨腥風,什麼抓捕士紳,辱沒斯文,橫行暴虐,猖獗無比……光是罵人的文字就足有三五百,恨意之深,可見一斑。
當然在最後徐陟也提到徐家在松江蘇州一帶,有著大量的產業,張經這麼幹,不少小人趁機告發徐家,還說什麼徐家有通倭嫌疑……
看完了這封信,徐階的拳頭攥了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滿心怒火,一半衝著張經,一半也是衝著家裡人,早就告訴他們,要收斂,要小心,不要當出頭鳥,就是不聽,結果如何,觸到了黴頭吧!
張經雷厲風行,徐階看在眼裡,心中暗自高興,李默和嚴嵩對掐,不論誰倒下,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是這把火燒到了他的頭上,那可就不怎麼美妙了。
徐階不是糊塗人,他知道家中這些年幹了什麼,如果徐階真心阻止,家裡頭絕不會田連阡陌,聚財無數。
他並沒有這麼做,經營朋黨並不容易,人情往來,打通關節,偵察情報,收買眼線,比起真正的戰場一點不差。嚴家父子靠著貪墨斂財無數,徐閣老也不能含糊,每年家裡供應的花銷就有十幾萬兩之多。
要是靠著原本的一百多畝田地,就算種金子也長不出來這麼多。
徐階對此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眼下不同,張經大肆調查,一旦真查到了徐家頭上,自己苦心經營的清廉形象就要破功,徐階是萬萬不能接受。
而且徐階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自己的家產多數都在南直隸,張經在浙江調查,怎麼會把火燒到自己頭上,莫非有人暗中動手腳,引誘自己和李默發生衝突。
一想到這裡,徐階眼前就飄過嚴閣老菊花般的老臉,心裡頭一陣發冷。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徐階靠著太師椅,長長出了口氣,如論如何,眼下嚴黨一家獨大,好似佔據天時的曹操,他和李默就是孫劉兩家,唯有手拉著手,至少要暗中結盟,才能抗衡嚴黨,不然只有被吞掉的下場。
徐閣老權衡半晌,總算拿定了主意。
轉過天,李默因為用人的事情,被招到了玉熙宮,奏對結束之後,徐階派人把他請到了自己的值房。
“呵呵,時言兄,有些公務,早就想請教一二,一直找不到時機,今天可要麻煩時言兄了。”
面對徐階,李默也不敢託大,笑道:“子升兄只管說就是,我知無不言。”
兩位大佬談得十分愉快,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徐階親自送李默出去,臨別之時,徐階才輕飄飄說了一句,“家人不懂事,望兄高抬貴手!”
李默還有些糊塗,一路上不停想著,自己沒有對徐階的家人下手啊,是誰給自己惹麻煩?光是一個嚴嵩,就夠他竭盡全力的,要是再加上徐華亭,還活不活了。
李默雖然剛愎自用,可並不是傻瓜,回家之後,立刻把張經最近送來的密報找來,仔細看了又看。在張經抓捕的名單之中,果然有幾個姓徐的人。
“唉,張半洲啊,我怎麼告訴你的,只倒嚴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