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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不斷,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原來那個年輕的頭人名叫彭翼南,是永順土司宣慰使,今年還不到二十歲,但是勇力過人,精通兵法,他的父親彭明輔早早退位,把宣慰使傳給了他。
這一次東南抗倭,一共從永順調出了五千狼士兵,由彭翼南父子率領,來到浙江之後,連續出擊,打了幾個漂亮的大勝仗,斬首倭寇六七百,王忬對他們極為讚許,視為左膀右臂。
狼士兵最初的時候,都是揹著糧食而來,一心報國,但路途遙遠,戰鬥時間又長,只得向朝廷討要糧餉,王忬自然答應,讓他們參照內定計程車兵發餉。
這一弄事情就麻煩了,大明計程車兵從來都不發全餉,七扣八扣的,到手連一半都沒有。彭翼南不知道規矩,又沒有打點,結果只得到了三成糧餉。偏偏一幫當官的都敷衍搪塞,不說實話,彭翼南只管放開了讓手下人吃喝,還大手大腳地買東西,很快糧吃光了,錢也花光了,狼士兵和杭州的百姓衝突越來越多。
偏巧王忬不在,巡撫鄭永昌又討厭狼士兵,還是個怕擔責任的,彭翼南找到他,他只說管事的是總督,就把人忽悠到了總督衙門。
林林總總,楊文鈺把情況說了一遍,胡宗憲腦袋都大了好幾圈。
心裡頭都罵娘了,貪什麼錢不好,非要貪軍餉,貪普通人的也就算了,還非貪狼士兵的,人家名字裡就帶著狼,是好對付的嗎?真是不長腦子,自己找死!
“楊師爺,廢話不說了,今天夜裡能籌到糧食不?”
楊文鈺苦笑著搖搖頭,“胡大人,王大人不在,就算在,他手上也沒有糧食,至於巡撫和布政使那裡或許有糧,只是他們位高權重,我說話也沒用。再說了,浙江本地計程車兵也一堆,大傢伙都張著嘴要吃的,不好偏愛哪一方。”
胡宗憲急得眼睛通紅,怒道:“那就一點糧也拿不出來?”
“這個,要是把總督府的師爺幕僚的工錢都拿出來,或許有幾百兩……”楊文鈺說完,臉上都火辣辣的,這點錢連打發要飯的都不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胡宗憲長長出口氣,眼珠轉了轉,說道:“楊師爺,錢我想辦法,你儘快給總督大人去信,說明情況。”
“哎,哎,卑職這就去辦。”楊文鈺抱頭鼠竄。
……
胡宗憲一轉身,向著唐毅走來。
“先生如今情況如此,你以為如何是好?”
唐毅嘆口氣,道:“大人心有成竹,只是辦起來恐怖不容易,還會招致非議。”
胡宗憲最欣賞的就是唐毅這點,根本不用廢話。
“有什麼簍子我擔著,馬上給城中所有糧商大戶送信,就是胡某請他們吃飯。誰要是不來,胡某可是巡按御史,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匪氣十足的幾句話,殺傷力的確驚人,不到三更天,不少糧商打著哈欠,來到了紅梅閣——杭州最大的飯館。
“深夜打攪,本官深感愧疚,先自罰三杯。”
說著胡宗憲果然舉起酒杯,連幹了三個,這幫人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忙說大人太客氣了。
喝完了酒,胡宗憲臉色陰沉,一句話不說,就坐在這裡,糧商們互相看了看,一個個臉色發苦。面前杯盤羅列,放著這麼多好菜,也不敢動一筷子。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實在是有人忍不住了,苦著臉說道:“大人,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別繃著了。”
“是啊是啊,大人新官上任,小的們都該準備一份孝敬,請大人務必收下。”說著就有人掏銀子,胡宗憲猛地一拍桌子,嚇得大家臉色一變。
“你們還有臉問本官,出了什麼事情你們不知道?那麼多狼士兵跑到總督府討要糧餉,我就不信你們沒聽說?”胡宗憲彷彿暴怒的獅子,大聲吼道。
有個姓嚴的商人嘴角抽搐兩下,膽怯地說道:“那不是朝廷的事嗎,和我們八竿子打不著!”
胡宗憲彷彿看白痴一樣,冷笑道:“和你們無關?偌大的杭州城,誰的糧食最多,還不是你們,狼士兵要是鬧起來,先倒黴的也是你們!”
嚴姓的商人把脖子挺起,不服氣道:“狼士兵鬧事,該朝廷派人管束,我們只管做生意,不管朝廷的事。”
其他商人一聽紛紛附和,更有人十分不客氣,說你胡大人不過是一個巡按,上面有巡撫總督,你仨鼻子眼多出一口氣,算什麼!
胡宗憲算是領教了,東南的商人遠比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