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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別類地整理好,然後向趙文華一樣一樣的報告。
“大人,嘉靖二十七年,鄭永昌霸佔田姓地主桑田三百畝,還強納對方的一對女兒為妾……”
趙文華一聽,撇撇嘴罵道:“還挺會玩,繼續找,這個不算什麼。”
“是……還有一條,就是去年的時候,從江西解送十五萬石軍糧,鄭何聯手,換成了府庫的陳糧,而後將嶄新的軍糧出售,獲利十萬兩,二人對半分了。”
趙文華還是不屑地說道:“陳芝麻爛穀子,天底下還有不貪的官嗎?”
簡言之,師爺說了一項,就被趙文華否定了一項,大熱天師爺的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到了最後,他又翻出一件事情。
“啟奏大人,這是在嘉靖三十年的時候,還是鄭何二人乾的,他們售出一批生絲,獲銀七萬兩……”
師爺唸完之後,習慣性地念下一項,多如牛毛的事情的,沒有什麼稀奇的。
可是趙文華突然鯉魚打挺,一下子竄了起來,猛地從師爺手裡奪過清冊,看了又看,大吼道:“把這段時間的往來書信都給我找出來!”
“是!”
師爺連忙點頭,在浩如煙海的檔案之中翻來翻去,一直到了半夜三更,終於找到了幾封信,送到了趙文華的面前。
“加幾個蠟燭。”
侍從忙端著十幾盞燭臺過來,把屋子照得亮如白晝,趙文華拿過書信,仔細看著,一個字都不敢錯過。足足看了三遍,趙文華興奮地一拍巴掌!
“哈哈哈,我真是天才,鄭何必死無疑!”
……
什麼事情把趙文華高興成這樣呢?
原來在嘉靖三十年,鄭永昌和何茂才貪墨了一大批生絲,而這批生絲原本是要運送到織造局,織成絲綢供應宮裡的。這兩個傢伙竟然狗膽包天,藉口運輸船隻遭遇風浪沉沒,而偷偷將生絲扣下,販賣獲利。
嘉靖對待貪墨很寬容,可是有一樣他忍不了,那就是貪了他的錢!
鄭何二人敢對供應宮裡的絲綢下手,戳了嘉靖的肺管子,犯了天條,簡直就是十惡不赦,挫骨揚灰都不解氣。
而且只有這種目無君父的貪官汙吏,喪心病狂之徒,才會勾結倭寇,至於出賣情報,陷害忠良,也就不在話下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趙文華仔細推敲之後,又突發奇想,當時鄭永昌和何茂才是說船隻遭遇風浪,是不是他們早已經和倭寇打成一片呢……不管真假,只要說得過去,就可以把罪名都推到他們的身上,應大猷就保住了。
想到這裡,趙文華高興地手舞足蹈,樂不可支。
他坐在椅子上,又仔細盤算了一下,鄭永昌這傢伙心機深沉,何茂才相比之下,粗野許多,更好對付。
“那就從你下手!”
“來人,把何茂才帶過來,老爺要過堂。”
手下人忙著去提人,趙文華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換上官服,來到了二堂,此時已經有人把何茂才提了上來。
短短的功夫,何茂才形容憔悴,腦袋亂得和稻草一般,捧著手銬,艱難地坐在椅子上,憤憤說道:“大人,咱們可是老交情,這些年姓何的沒少孝敬你,咱們做人,可要把良心擺正!”
“大膽!”
趙文華氣得一拍桌子,怒吼道:“何茂才,你已經是犯官,再敢放肆,本官必然動大刑伺候。”
聽到動刑,何茂才把脖子一縮,只能說道:“問吧,問吧。”
“嗯!”
趙文華點點頭,突然站起身,走到了何茂才的身邊,低聲嘆道:“老何,咱們都鬍子一把,年紀也不小了。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替兒孫多想想。”
何茂才一愣,莫非趙文華要放水?他沉著臉哼了一聲,“通倭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家人還能保得住嗎?”
“此言差矣!”趙文華突然笑道:“老何,本官查過所有卷宗,並沒有你通倭的直接證據,即便是從應家和吳家搜出來的通倭罪證也不能直接證明是出賣情報,暗害督公王忬,我說的可對?”
這些日子以來,何茂才早就反覆思量,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聽趙文華這麼說,他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趙大人,您聖明啊!”何茂才激動說道:“下官早就想通了,其實都是王忬設計的,沒錯,就是他乾的!”何茂才咬牙切齒,說道:“他愣是說什麼抓到了信差,我就誤以為是老鄭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