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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畫押還不成!”
徐邦陽提起筆來,畫好了押,唐毅滿意地點點頭,一擺手把朱山叫過來。
“你去,把這份供詞交給陳大人,然後立刻點兵一千,把漕口給我抄了!”
“是!”
朱山轉身就走,徐邦陽眼珠子都掉下來了,真他孃的乾淨利落,連點變卦的時間都不給。可想而知,陳夢鶴拿到了供詞,一定會對漕口下手,蘇州的漕幫必然遭到滅頂之災,到時候他就是罪魁禍首之一,南北各地的漕口只怕都不會和他玩了。
失落失敗之中,他對唐毅升起了一絲欽佩,明明這傢伙比自己小好多,身份又低微,可是和他的果決狠辣比起來,自己乾的事情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簡直無地自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唐毅又回到了座位上,重新倒滿了酒,笑道:“徐公子,難得一見,不妨陪著我喝兩杯。”
徐邦陽黑著臉,坐在對面,抓著酒杯,手上青筋暴露,攥得骨節發白。唐毅滿不在乎,好酒好菜,不趕快吃就涼了。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唐毅吃東西的聲音,徐邦陽越想越生氣,自己聰明自詡,在外面做生意,結交三教九流,混得風生水起。只有兩件事讓他耿耿於懷,一個是他仰慕琉瑩大家,經常去捧場,花了不知道多少銀子。徐公子堅信自己是有魅力的,不屑於用卑劣強迫的手段,可是弄來弄去,琉瑩跑到了太倉,成了唐毅的弟子,簡直讓他鬱悶欲死。
至於第二件,就是徐邦陽自詡才智無雙,想要拜唐順之為師,吃了閉門羹,可是聽說唐順之居然主動收下了唐毅,更讓他無法忍受。
由嫉妒變成怨恨,徐邦陽想要報復,可是得到的卻是更大的羞辱,這杯酒還怎麼喝得下去!
咚,把酒杯一頓,徐邦陽怒氣衝衝道:“唐毅,你還有什麼要求,一律說出來,我答應你就是!”
“呵呵呵,沒什麼,只要徐公子在我軍營待上三天,咱們就一筆勾銷。”
“怎麼?你想軟禁我?”徐邦陽憤怒地質問道。
“我可不敢,徐公子要是不怕死,只管出去,就怕漕幫的人不會放過你!”
一句話,徐邦陽總算老實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唐毅這傢伙一定到處宣揚,是他徐公子出賣了漕幫,弄得百口莫辯,他可不想落到漕幫的手裡,享受三刀六孔的刑罰。
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徐邦陽只好老老實實,在軍營裡住了三天,到了第三天,軍營裡突然熱鬧起來,來了十幾架馬車,上面裝著嶄新的盔甲兵器,甚至還有火銃。一箇中年人正向著唐毅抱拳,笑道:“魏老大人的書信國公爺看到了,多謝唐神童從中周全,國公爺感激不盡。”
“哪裡話來,魏國公功高爵顯,人人敬仰,小子也是欽佩不已。”雙方越說越熱乎,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徐邦陽揉了揉眼睛,突然狠狠抓了一把大腿,真疼!不是做夢!
可不是做夢,九叔怎麼會來了?還和唐毅聊得那麼親切,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鵬飛一眼看到徐邦陽,突然臉色一沉,怒斥道:“畜生,還不滾過來!”
徐邦陽不敢違抗,小跑著過來,給叔叔行禮。
徐鵬飛看著侄子,越發生氣,以往挺精明的,現在卻越看越生氣。
“畜生,你真是狗膽包天,平時和江湖人來往也就算了,竟然敢跑來阻斷運河,還把咱們家的令牌偷了出去,你,你想氣死我們啊?”
“小侄不敢,小侄……”
“不要說了,你爹下了令,讓我送你去金山寺,好好修身養性,省得再丟咱們家的人!”徐鵬飛見徐邦陽還有些猶豫,怒罵道:“來人,把這個孽障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