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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嘉靖呵呵一笑,“徐階,好聽的話不要說了,朕想問你,唐慎這個人你知道嗎?”
“知道。”徐階一口答應。
嘉靖笑道:“那你給朕說說,他到底是什麼人?”
“啟奏陛下,唐慎微臣知道的不多,可是他有個兒子,名叫唐毅,此子是唐順之的學生,唐順之對他可是欣賞有加,視為衣缽傳人。”
這事沒什麼好瞞著的,嘉靖不由得點頭,“難怪新軍能得到唐順之的戰陣之法,原來是師徒啊,那朕問你,唐順之會不會故意給他的學生臉上貼金?”這話問得誅心,很符合嘉靖以陰謀論看待事情的觀點。
在來的路上,徐階早就想好了對策,從容笑道:“陛下可還記得鹽鐵塘?”
“嗯,就是那條廢棄千年的運河?”
“陛下聖明,鹽鐵塘能重新修通,全靠著唐家父子的妙策,據唐順之說,主意還是他的徒弟出的,不費朝廷一分一毫,光是借用民力就把運河修好,而且還能幫著朝廷轉運軍需物資,養活數萬生民,可謂是妙想奇思,利國利民。”
說著,徐階就把如何修築的詳細過程,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嘉靖聽完,不停點頭,又回頭看了看嚴嵩,輕輕一笑,“嚴閣老,此子的手段比之嚴世藩又如何啊?”
嚴世藩是工部右侍郎,也是管工程的,嘉靖才有此一問。嚴嵩慌忙說道:“嚴世藩只懂實心用事,卻不及此子靈活變通,多有不如,多有不如。”
這誇獎也的確有趣,明著讚美唐毅,實則還是誇他的兒子,畢竟朝廷的工程還要以穩妥為先,不能標新立異。
嘉靖聽在耳朵裡,也有幾分贊同,不過他還是很欣慰。
“兒子有本事,就是老子教得好,如此看來,唐慎也是難得的幹吏,立下大功,應該重賞!”
嘉靖一句話,這叫做金口玉言,唐慎的前程就來了。
“嚴閣老,看該如何賞賜?”嘉靖問道。
“這個?”嚴嵩猶豫地笑了笑,“陛下,這可難住老臣了,文官加官,武將封爵,都有規矩,可是唐慎不過是正八品的小吏,又非科甲正途,賞輕了不能激勵人心,賞重了又不合用人法度,實在是要仔細權衡,把握好分寸尺度,才能心服口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不得不說嚴閣老是個太極高手,聽起來頗有道理,實際上一點用處沒有,有了功勞是他的,有了過錯都推出去,憑著沒擔當的德行,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首輔。
嘉靖聽完,還頗覺有理,自言自語道:“既然會練兵打仗,不如提拔一個遊擊參將,投筆從戎,也不算辱沒了他,徐閣老怎麼看?”
來了!
嘉靖果然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幸好唐順之在密信裡面交代清楚,徐階心中有數,急忙說道:“啟稟陛下,要說起來,唐家也是書香門第,唐慎學識人品都不差,也有志科舉。無奈家道中落,才忍痛放棄科舉,撫養幼子,如今兒子長大,本來今年就要參加南直隸鄉試,偏偏又出了難民的事情,他挺身而出,也不知會不會耽擱科舉。”
千言萬語,人家是有本事考中的,再逼著當武將,那就不合適了!
嘉靖難得高興,擰巴的脾氣不但沒發作,還變成了順毛驢,言聽計從。
“這麼說來,人家有本事考中科舉,也就別添亂了。徐閣老,你去擬個賞賜的單子,賜唐慎一個散官,等到高中進士,再行重用。”
徐階慌忙謝恩,嘉靖又補充道:“對了,他的那個兒子也算難得,小小年紀,足智多謀。給他也加個官,就當提前領一份俸祿吧!”
“微臣遵旨!”
……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中舉之後,舉行鹿鳴宴慶祝,是自從唐代以來,就有的傳統,鹿自古以來就被當過仙獸,又是難得之才,鹿鳴即是人才被重用,是天子覓才,重才之宴,神聖無比。
不過在唐毅看來,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什麼叫做鹿,不就是俸祿嗎!考中舉人,就能當官,就是領俸祿,吃皇糧的開始!就能盤剝百姓,大發財源,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