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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頭上的天!
放著說一不二的嚴閣老不巴結,跟徐階走,只有死路一條!
“咳咳!”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諸位學子,南直隸乃是文脈昌隆之鄉,歷朝以來,人才輩出,多為朝廷棟樑。你們能考中舉人,日後蟾宮折桂,更要小心謹慎,不可造次!”
歷來鹿鳴宴都是說拜年話兒的地方,直接打板子,還從沒發生過,雖然一個個垂著頭,可是不少士子心中都不服氣,只是不敢表露。
就聽敖銑繼續說道:“鹿鳴宴,從此之後,你們就能領俸祿,入朝為官。俗話說食君之祿報君之恩,近年來,東南倭寇搗亂,陛下長長為之憂心,嚴閣老總領百官,亦是操心費力,宵衣旰食,夜不能寐。讀書士子更應心懷報國之志,為陛下解憂,為閣老分難。無論治學做官,必須持心正直,不可私下結黨結社,沆瀣一氣,更不許隨便議論朝政,沽名釣譽,人云亦云。須知陛下如天,朝政豈是尋常小輩能懂的,你們只要秉持忠心,日後必有飛黃騰達的時候,若是心懷不滿,天底下想當官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一個!”
一番話說下來,在場眾人無不變色。
警告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無非就是讓大家都聽陛下的,當然只是空話,關鍵還是聽嚴閣老的,不要隨便亂髮議論,不要和心學攪到一起,免得敗壞了你們的前程……
如此直接的威脅,不可謂不大膽,誰讓有嚴嵩和嚴世藩撐腰,敖銑一無所懼,他舉起手中的酒杯,笑道:“或許本官的話不好聽,但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希望你們聽得進去!”
學子們能說什麼,只能口稱多謝教誨,仰脖喝乾了酒水,大傢伙的興致頓時就沒了八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一個個惴惴不安,尤其是一些傾向心學的年輕人更是惴惴不安,莫非想要混下去,就要轉投嚴閣老的門下,就要拋棄所學?
良心與利益的糾葛,讓大家垂頭喪氣,憂心忡忡。
“呵呵呵,敖大人果然高論,年輕人就需要當頭棒喝!”唐順之把話接了過來,他舉止瀟灑,笑容和煦,彷彿天上的太陽,散發著溫暖,迅速讓大傢伙受傷的心痊癒。
就聽唐順之飽含熱情說道:“敖大人告訴大傢什麼?那就是要忠君,要致君堯舜,要解救萬民。倭寇不足懼,奸佞不足畏,長風破浪,願諸位學子早日金榜題名,為國效力!”
論起“壞“來,敖銑還差著唐順之十萬八千里,這位三言兩語,就把嚴閣老打入了和倭寇相提並論的奸佞行列,鼓勵大傢伙和姦佞戰鬥到底,偏偏他的話又沒法反駁,敖銑臉色變了又變。
曹邦輔看在眼裡,故作不知,笑道:“聽見沒有,二位大人都是讓你們立志報國,不妨就以此為題,賦詩一首,以壯行色!”
提到賦詩,大家都面面相覷,不敢隨便開口,沉寂了半晌,曹邦輔的面色不好看,低頭咳嗽了兩聲。
這時站起一位年輕計程車子,大家都認得,正是蘇州府吳縣的學子,叫龐遠,字惟明,正是鄉試的解元,別人不敢說話,他考第一的總不能躲在後面,只能關鍵時刻出來堵搶眼。
衝著幾位前輩躬身施禮,自我介紹道:“學生聽完老師和荊川先生的教誨,頗有所感,試著作詩一首,拋磚引玉!”
他說的客氣,略作思量,便吟誦道:“今日真良宴,歡持鳴鹿杯。初飛禰衡表,共識子虛才。龍沼雲鱗動,鵬溟浪翅開。危言切晁董,秘思屬鄒枚。經市騰裝早,封軺續食催。應須戒驅弩,翹待駟車回。”
說來這首詩也平常,只是以麒麟鯤鵬自詡,盼著能高中金榜,衣錦還鄉,四平八穩,倒是說出了很多人的心思,頗為應景,惹來頻頻嘉許。
接著又有人做了幾首,其中同為五魁的徽州舉人江一麟念道:“文章得雋自雄飛平地青雲有路岐。勸駕寂寥慚漢詔,升歌彷彿見周詩,九秋煙雨登臨日,三月風雷變化時。回首不須題竟渡,錦標爭勝已先知。”
鄉試在秋天,會試在三月,九秋煙雨登臨日,三月風雷變化時!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裡,就連曹邦輔都頻頻點頭。可偏偏就有一個不識相的,坐在末尾的一個舉人站了起來,鬼裡鬼氣道:“江兄雖然才情無雙,可是隻顧著自己飛騰九天,格局未免有些低了,不好不好!”
有人認得說話的傢伙,他名叫湯勤,此次排名在九十幾位,明顯是個吊車尾的,以往也是名聲不顯,他突然冒出來,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湯兄,你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