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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吧,我看尋常人是管不了海蠻子的,讓錦衣衛指揮使陸大人跑一趟,海瑞不聽,就把他直接拿了!”
“嗯,就按高師傅說的辦。”
隆慶立刻下旨,三位閣老從宮裡退出來,也無心政務,趙貞吉直接回家了,唐毅同樣失魂落魄,早早回到了家中,閉門謝客。
大傢伙都在焦急等待,又過了近二十天,陸繹傳來了訊息,朝堂一下子又炸鍋了。
原來就在陸繹趕到的前一天,海瑞找出了一份關鍵的證據,八年前,徐琨製造了滅門案子的時候,被人家捅到了時任蘇松巡按的潘廣元那裡,他是徐階的弟子,當時嚴徐黨爭在關鍵時刻,他把案子壓了下來。
還寫信給徐階,向老師報告,後來徐階給徐琨寫了一封家書,把兒子痛罵一頓,讓他給潘廣元送去三萬兩銀子,另外在兩年之後,徐階又破格提拔潘廣元出任江西按察使。
有了這封信,鐵證如山,徐階再會推脫,也不能說和自己無關。
他老人家在堂上乾脆閉著眼睛,一語不發,滿頭白髮,好像凌亂的雕塑。
海瑞也不在乎,直接給他定罪賄賂官員,隱匿命案,縱容子弟,草菅人命。本應該斬立決,念在徐階年紀高邁,法外施恩,抄沒家產,充軍發配遼東。
涉案的二子徐琨秋後處斬,徐璠和徐瑛杖責一百二,充軍五千裡。
整整一個晚上,海瑞一刻不停,從徐階開始,一直到徐家的惡奴,多達五百多人,統統判了。
等到陸繹趕來的時候,海瑞正在給案卷烤漆。
“徐閣老呢?”
“在那兒,你隨便帶走吧。”海瑞無所謂道。
陸繹遲愣一下,驚問道:“你這是什麼?”
“徐家的判詞卷宗,準備上呈刑部大理寺!包括徐階在內!”海瑞淡淡一笑,透著無比的輕鬆。
“啊!”
陸繹頭皮都炸開了,“海大人,你真把徐閣老給判了?”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先帝本官尚且不懼,何況一個徐華亭!”
“完了,完了!”
陸繹一屁股坐了下來,他當了多年的錦衣衛,早就不是昔日的二百五。沒有審判,把徐階搶下來,什麼都好說。
可是一旦審判了,定案了,就必須經過三法司,到時候要推翻可就難了。
“海大人,找死也不是這個方法啊!”
陸繹只留下一句話,抱著腦袋就跑了,趕快給京城送信,他已經沒法決斷了,只能請求朝廷定奪。
……
“不得不說,海蠻子,我真是愛死他了!”沈明臣激動地手舞足蹈。
王寅和茅坤把臉捂起,“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沈明臣也感到了不妥,紅著老臉說道:“我的意思是海瑞總能關鍵時刻,力挽狂瀾,徐華亭被定了罪,他可真了不起啊!”
“我說句章兄,你長點腦子好不,陸繹用了半個月,才趕到南京,這裡面的差別,你還不明白!”
沈明臣一驚,按理說欽差大人從京城到南方,走一兩個月都是正常的,可這次不一樣,事情緊急,加上陸繹他們又是武夫出身,快馬加鞭,最多七八天就能趕到。
偏偏拖延了一倍的時間,是有人故意要讓海瑞定案啊!
沈明臣偷眼看了看唐毅,突然心臟緊縮,我的乖乖,不會是他乾的吧?
“三位先生,東南清丈田畝,事關重大,不只是拿一點可憐巴巴的田賦而已。徐家樹大根深,不徹底扳倒徐階,東南的改革無從談起。”
咕嘟,還真是他乾的!
沈明臣艱難地嚥了口吐沫,“大人,您要改革什麼?”
“壓縮農田利益,把資本轉移到工商,轉移到海外。如今北方邊疆已經安寧。朝廷能夠抽出人馬南下,搶佔南洋,開發海外的時機已經成熟!”
唐毅突然站起,渾身洋溢著一股狂熱的激動,他的眼睛冒光,動作有力。多年的期盼和佈局,終於要到了一試身手的機會。
就好像一個苦訓無數年的拳手,終於要登上最高的比賽場一樣。
“驅使人們行為的不是高尚的道德,而是實實在在的利益,為什麼歷代以來,都視海洋為畏途,就是因為有資本出海經營的人,必須是世家大族,豪商貴胄,有權有勢,偏偏這些人靠著土地和借貸食利,就已經滿足胃口,何必再去冒險?海瑞清丈田畝最大的意義就是告訴這些人,靠著土地賺錢的好時候已經過去了,他們必須朝外看,必須去勇敢開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