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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掉了一場奪嫡大戲,徹底落幕了,裕王成了當之無愧的贏家。
只是面對著喜怒無常的嘉靖,獨一無二可未必是好事,朱載垕小朋友,要想熬過艱難的嘉靖朝,還要你的師傅們遮風擋雨才行。
當然了你可以暫時慶祝一下,只是小小的一下。
高拱、陳以勤等人都聚在了裕王府,唯獨缺少的就是唐毅,裕王鼻子頭髮酸,眼圈通紅,“孤王能等到今天,靠著高師傅悉心呵護,靠著唐師傅運籌帷幄,還有其他幾位師傅的教導……”
陳以勤和胡正蒙,還有剛剛調回京城的唐汝楫,滿腦大汗,好傢伙,我們都混成了“其他”,同樣是師傅,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他們也只敢想想,唐毅的功勞擺在那裡,更何況大喜的日子,他們也不能攪了雅興。
裕王府這邊歡天喜地,師傅們開懷暢飲。
可是景王的那些師傅,卻一位比一位慘,尤其是袁煒,聽到了訊息之後,整個人都蒙了,他順著椅子,就坐到了地上,以吃苦瓜的表情,愣是坐了兩個時辰。
從裡到外,全都苦透了。
其實當初唐毅說得對,面對著強勢的嘉靖,完備的官僚體系,根本不存在奪嫡黨爭的空間。
換句話說,即便是裕王繼位,只要不得罪狠了,袁煒還是內閣的老前輩,如果幸運的話,也能爬到首輔位置,然後光榮致仕,體面的過著一品閣老的生活。
可問題不在裕王,而在景王!
景王出了那麼大的問題,竟然把天家血脈都給弄混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景王如此荒唐,教導他的師傅們能沒有教導不嚴之責嗎?
雖然懲罰沒有下來,可是袁煒捫心自問,怕是難以全身而退。他這個人,心胸不算是多寬廣,對別人如此,對自己也這樣。越想越怕,越想心路越窄,連續三天昏昏沉沉,到了第四天,早晨穿好了官服,要去西苑參加朝會。
剛剛走到了門口,一頭栽倒,家丁都嚇壞了,連忙把袁煒抱回了臥室,請來名醫幫著診治。
摸了半天的脈,也摸不出什麼來,身體很健康,多半是憂思過度,傷損身體,開了幾副藥,袁煒吃下去,結果病症反而更重了。
到了第五天,吃什麼吐什麼,吐到了最後,竟然有血液流出。
袁煒本來還挺胖的,幾天時間,就瘦的皮包骨,腮幫子縮排去,太陽穴塌了,嘴唇起了一層幹皮,居然奄奄一息了。
袁煒病倒,訊息很快就傳開了。唐毅還在辦案子,一聽到這事,也嚇了一跳。心說袁煒的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好歹是一個閣老,最不濟,致仕回家,好好過日子,總不能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吧?
唐毅純粹是以己度人,可不是每個人都向他一樣,狡兔三窟。袁煒就是個翰林詞臣,前半生功夫都用在八股,當了官就溜鬚拍馬,他的一切都是嘉靖賜予的,沒有一樣是自己掙來的,
嘉靖沒有說一句話,光是想到聖眷流失,就能把他給嚇個半死。
唐毅覺得自己還有些責任,是他算計了袁煒,把他弄得這麼慘,平時也就算了,偏巧媳婦快要生產了,唐毅覺得做事要小心謹慎。
他特意找來了徐渭和曹大章,封了二百兩銀子,一顆八兩多的老山參,讓他們去袁煒的府上,看一看。
徐渭心裡頭好笑,你把人給逼上了絕路,還去送禮,這不是諸葛亮弔孝嗎?
想來想去,徐渭拉著曹大章,跑到了便宜坊,吃了一頓烤鴨,又到了藥店,把老山參賣了,換了五千兩銀子。
拿著錢,跑到了琉璃廠,這兩位看什麼好買什麼,淘換了一堆寶貝,一天逛下來,就剩下幾塊碎銀子。
曹大章鼻子頭都冒汗了,腦袋也涼快了,憂心忡忡道:“文長兄,這,這可怎麼和行之交代啊?”
“還能怎麼交代?買的時候,你不也挺高興嗎?”徐渭耍起了流氓,“有本事讓他弄死我!”
曹大章無語凝噎,“我說文長兄,你和行之好兄弟,他不會對你如何,可是我不成啊?小弟還有麻煩,指著行之保命呢!”
徐渭想了想,只好又跑到了紙店,買了幾張宋紙,借來了一套筆墨,他提筆就寫,寫的是心經,寫到了一半,把筆扔給了曹大章,無奈何,曹大章只好把剩下的寫完。
裝裱好了,兩個人抱著就往袁煒的府邸而來。
徐渭還說呢:“袁閣老病了,我看八成是心病,心病心經治,再好不過了,比起行之的禮物啊,要珍貴多了。”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