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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們印象中,戰爭還是像評書一般,兩邊各派出一員大將,你一刀我一槍,大戰三百合……
羅萬化描繪的戰爭場面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的,報童扯著嗓子大吼,一袋子報紙頃刻之間,就銷售一空。
揣著滿滿的銅子,報童撒腿就往印刷作坊跑,趕快再去排隊,等著印出來的報紙。
報童忙著賺錢,看報紙的人不停讚歎,羅萬化和俞大猷的名字深深刻在了腦子裡。張居正是神童,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區區一份報紙,他很快就看完了,對於海上的那些奇聞異事,他倒是也有興趣,只是眼下卻無暇顧及。
張居正只剩下滿心的疑惑,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冒出一份專門讚頌俞大猷的報紙?
時機如此巧合,到底是要幹什麼?
“你出手了嗎?”張居正的眼前,閃過一個俊逸瀟灑的身影,反應的還真快,“來吧,就讓咱們鬥一場!”
張居正遇強則強,戰意滔滔,揣著報紙,一路到了西苑,進入內閣,大學士嚴訥正在值房中,悶著頭,對著青藤紙,擰眉瞪眼。
要到清明瞭,嘉靖又要祭天敬神,燒香拜醮,青詞是少不了的。
在翰林院寫青詞,到了禮部還是寫青詞,入了閣,依舊寫青詞,除了被人尊一聲嚴閣老,也沒什麼差別。
嚴訥一副寶寶心裡苦的德行,猛地一抬頭,見到張居正。
“你怎麼來了?”他覺得有些不禮貌,忙換了一副口氣,“我的意思是張大人那麼忙,怎麼有空到我這?”
“當我願意來啊!”
嚴訥只比張居正早兩科,同樣對徐階執弟子之禮,人家張居正是徐階的嫡傳弟子,顯然對他這個青詞宰相沒有任何的尊敬。
從懷裡掏出來報紙,扔到了嚴訥的面前。
“看看吧。”
嚴訥接過來,仔細看了起來,沒一會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變幻不定,手指不自覺顫抖起來。
“就這點膽色,也配在內閣執掌大權,真是丟大學士的人!”張居正越發鄙視嚴訥,只是他還要藉助嚴訥,不好太過放肆。
“嚴閣老,那位已經出手了。”
“看得出來。”嚴訥變顏變色,擦了擦額頭的汗,不由得埋怨道:“叔大兄,我當初就說過,不要動俞大猷,他好歹是功勳卓著的老將,眼下可如何是好啊?”
問問問,一點應對的法子都沒有,我怎麼就和你合作了呢?
張居正抱怨也沒用,他一個翰林學士,想要號令四方還是太困難了,而老師徐階又不想和唐毅鬧翻,張居正只能藉助嚴訥,扯大旗作虎皮。
嚴訥為什麼願意摻和呢?
關鍵就在曾經的浙江巡按王本固身上,王本固比嚴訥晚了一科,考中進士之後,正在等著分配官職,結識了嚴訥,恰巧嚴訥的夫人在年前難產死了,王本固就把妹妹嫁給了嚴訥。
幾年之前,因為招降徐海和王直的事情,王本固和唐毅還有胡宗憲鬧了一場,結果唐毅趁機把徐海和王直都給放了,並且把罪名推給了王本固。
嘉靖震怒,把王本固鎖拿京城,問了一個昏聵無能,怠忽職守的罪名,一家人都給發配到了遼東。
王本固怒氣攻心,沒有多久,就病倒了,死在了異鄉,連屍體都沒法回鄉安葬。
嚴訥當時不過是小小的翰林,他沒法替大舅哥出頭,當時唐毅和徐階也沒有鬧翻,他只能把仇恨深藏在心裡。
為了這件事,他被媳婦罵了不知道多少次,顏面掃地。
過了多年,他總算熬到了內閣,本來都把這事忘了,結果張居正突然找到了他,推心置腹地聊了一番,就提到了往事。問他想不想報仇,入閣之後,嚴訥也膨脹了起來,覺得自己算是個人物了,當然有想法,只是他腦筋不夠用,不知道如何出手。
張居正就給他指了一條明路,直接攻擊一位功勳卓著的大九卿,風險太高,不管有多少罪名,憑著胡宗憲的功勞,最多就是丟官罷職而已。對嚴訥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可是張居正不行啊,他還要把火燒到唐毅身上,唯有徹底搞垮胡宗憲才行。
他才給嚴訥建議,從俞大猷下手,老將軍名氣大,和胡宗憲又有仇口,只要他願意充當證人,胡宗憲就跑不了,順藤摸瓜,就能掀開東南的舊事。
方案很不錯,只是錯看了俞大猷的為人,別的人或許會落井下石,俞大猷重情重義,砍了他的頭,也不會反咬胡宗憲一口。
“都怪你出的餿主意,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