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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起而攻,任是其人再猖狂跋扈,也要一舉拿下。”
沈邡面容擔憂不勝,說道:“衛王還是有些鐵桿黨羽的,我覺得能夠落個南北對峙的結果,已是僥天之倖。”
盧朝雲那雙瑩然明澈的清眸,可見眸光深深,默然片刻,說道:“東翁,吳王當真是想要匡扶漢室,擁立在神京城中的八皇子陳澤?”
沈邡冷聲道:“不管吳王真的想要擁立八皇子,還是想要自己竊奪大寶,那都是攻下神京城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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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行道:“東翁,如果衛王當真派兵馬拿下金陵,東翁打算如何計議而定?”
沈邡面色端肅,目中現出坦然之色,擲地有聲說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不過願賭服輸就是。”
他自擔任兩江總督距今已有八年,這些年在宦海漂泊了多年,如果再沒有一番作為,就已經垂垂老矣,再無實現雄心壯志的機會。
而這一次雖然有這莫大凶險,但卻是一次實現自身抱負的機會。
白思行默然片刻,說道:“東翁宏闊氣量,卑職佩服。”
沈邡擺了擺手,道:“不過是匹夫之志罷了。”
就在幾人敘話之時,一個年輕僕人在書房之外立身著,高聲道:“老爺,吳王殿下打發了人,說正是有事請老爺至宮苑相議。”
沈邡看了一眼不遠處落座的通判盧朝雲,低聲道:“這剛剛下了朝,人就過來了。”
盧朝雲道:“東翁,許是有什麼事兒。”
沈邡點了點頭,起得身來,快步向著外間而去。
……
……
金陵,宮殿之中——
偏殿,書房
吳王一襲蟒袍,落座在一張漆木條案之後,其中面容微胖,頭頂扣著翡翠的王冠,那張白淨瑩瑩的面容現出難以言說的激動。
他身為太宗皇帝的子嗣,血統純正,原本就有繼承皇位的法統,如今崇平一脈血脈存疑,更被權臣玩弄於股掌之中,他身為太宗子嗣,義無反顧。
這會兒,一個年輕內監快步進入書房當中,稟告道:“王爺,人來了。”
吳王放下手中的一隻毛筆,說道:“孤這就出去相迎。”
說話之間,繞過一張長方形的漆木條案,來到廊簷上,見得沈邡,臉上可見繁盛笑意籠起,喚道:“沈大人,你可算是來了。”
沈邡拱手一禮,低聲道:“下官見過吳王,勞吳王久等,下官慚愧。”
吳王笑了笑,雙手虛扶,道:“沈大人無需多禮,孤也沒有等多久。”
兩人寒暄之間,就是進入殿中落座。
沈邡面色微頓,凝眸看向吳王,道:“未知王爺召見下官有何要事?”
吳王容色微頓,劍眉之下,眸光深深,朗聲道:“沈大人,如今江南大營兵將反正之後,想要攻打江北大營,仍然需要囤積無數糧秣,沈大人身為戶部堂官,最近還要多多費心操持才是。”
沈邡兩道濃眉之下,眸光凝露一般看向吳王,眸光閃爍,低聲道:“王爺放心,下官必定恪盡職守,不負王爺重託。”
吳王道:“此外,戶部今年的秋糧就不用往神京解送了,也能為江南百姓減輕一些負擔。”
吳王那張白白胖胖的臉蛋兒分明笑意繁盛,說道:“沈大人曾為兩江總督,封疆之臣,謀事向來以幹練著稱,本王對此自是早有耳聞。”
沈邡默然片刻,嘆了一口氣,道:“說來慚愧,如不是開罪了衛王,倒也不至於落得如今坐冷板凳的下場。”
吳王道:“待大軍揮師入京,自可一雪前恥,那時候,天下之人自會知曉沈大人的志向和才情。”
沈邡默然片刻,溫聲道:“承蒙王爺吉言了。”
吳王點了點頭,道:“沈大人覺得衛王如果想要派兵掃平叛……義兵,應該會如何調兵遣將?”
沈邡想了想,低聲說道:“眼下就是江北大營的兵馬還有可能調撥,此外就是位於崇明沙海域的江南水師。”
吳王點了點頭,道:“所以這段時間,就是考慮如何抵擋住朝廷的反撲,如果擋得住朝廷的兵馬,九州太平的大局就定了。”
沈邡“嗯”了一聲是。
這會兒,一個僕人進入書房道:“王爺,吏部的董大人,工部的嚴大人,都察院的鄺大人在宮門之外求見王爺。”
吳王聞聽此言,瑩瑩如水的眸光閃爍了下,低聲說道:“宣,嗯……”
到了嘴邊兒,連忙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