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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也不惱,淡淡一笑,說道:“先輩榮光已遠,某雖不才,也願追逐先輩之腳步,聽說謝兄在箭術一道上頗有獨到之處,謝兄若不棄,可在箭術之上指點在下一二,倘若有所進益,必感佩謝兄之教誨。”
謝百戶想了下,嘿然一笑道:“這把刀,拿著,看到那邊的木樁子了?若是劈砍得開,老子就將箭術傾囊而授,若是劈不開,也別說俺老謝不講情面。”
說著,將刀遞將過去。
蔡權低聲道:“董老弟,不是說容易……怎麼還考較上了。”
董遷皺眉道:“我也不知,先看看吧。”
賈珩輕掂著手中的雁翎刀,這把刀大約有二十斤左右,如非前身打熬了一些力氣,恐怕提起來都費勁。
揮舞了下,挽了個刀花。
只是一下,謝百戶就是眯了眯眼,暗暗稱奇,這寧榮二國公的後人,早已不堪大用,沒想到還有這等人物?
賈珩並作兩步,提刀跳斬,就見刀光如虹,向著木樁劈去。
“咔嚓!”
海碗粗細的木樁,被從中斬斷,斷面如鏡,光可鑑人。
“真是一口好刀!”
賈珩脫口讚道,只覺胳膊發酸,這是他時常用劍,而少用刀之故,二者的發力方式還有許多不同。
謝百戶站起身,笑道:“好本事,俺老謝倒是看走了眼。”
董遷笑道:“謝哥,你可別小瞧我這賈兄弟,方才在家中見他練劍,劍光如虹,風雨不透。”
謝百戶臉上也帶了幾分笑意,道:“這木樁是櫟木所制,原較一般木樁就要難劈,賈兄一擊而斷,不簡單,手上有功夫。”
不僅是力氣,還有技巧,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蔡權也在一旁笑著暖著氣氛,說道:“走,這都到晌午了,先去吃飯吧。”
賈珩點了點頭,隨著謝百戶一同進入屋內。
謝百戶住得是三間瓦房,屋內還有一個荊釵布裙的婦人,三十歲模樣,面板不太好,有著長期操勞的疲態,身旁還帶著幾個小孩兒。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兒,正眼珠骨碌碌地看著生人,目光落在蔡權和賈珩手中提著的禮盒,目光閃亮,身後還有兩個扎著麻花辮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打量著生人。
“去將這些酒溫了來。”謝百戶一進廂房,就先上了炕,對著一旁的婆娘吩咐著。
那女人應了一聲,這邊蔡權,賈珩將酒肉遞將過去。
不多時,眾人就飲酒敘話。
謝百戶唏噓道:“金人在北方何以年年擄掠,就是騎射廢弛,遙想太祖之時,京營還能追亡逐北,這才多少年的功夫,軍中還有多少人會騎射功夫?”
因為陳漢承明,自然也面臨瞭如前明一樣的問題,外有草原邊患,內有地主階級的土地兼併以及士紳為代言人的龐大文官集團。
賈珩沉吟道:“現在九邊是什麼個情形?”
“還能是什麼情形?東虜勢大難制,薊鎮總兵龜縮不出,北平府常年被掠,邊疆百姓苦不堪言。”謝百戶面色憤憤說道。
賈珩面上現出一抹思索,紅樓夢世界到了後面,無疑就是一方改朝換代的亂世,正如《好了歌》所言,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說的就是柳湘蓮一干人,什麼樣的時代,才會讓柳湘蓮一干人去作強梁。
除卻亂世,不作他想。
《紅樓夢》中第一回有載,甄士隱家宅被燒一空,其去田莊避居,書中道:“偏值今年水旱不收,賊盜蜂起,官兵剿捕……”
五十三回更有記載,烏進孝稟告,“今年年成實在不好,從三月下雨,接連直到八月,竟沒有一連晴過五日,九月裡一場碗大的雹子……”
念及此處,賈珩心中也不由生出幾分凜然。
莫非是晚明的小冰河時期?
若是這般,僅僅科舉入仕,並不足以在這方世界安身立命,還是需得兵權在手,才能於此方世界活得滋潤。
這邊廂,幾人說著話,那邊熱好的酒菜,擺上桌子,眾人邊說邊敘著話,從軍中見聞提到京中瑣事。
一場酒會,賓主盡歡,直到午後未時方止。
賈珩和謝再義約好了時間來學騎射,扶著喝得臉頰酡紅的董、蔡二人,相伴回家去了。
回來時,自是少了得被蔡氏一同埋冤,賈珩回到裡屋睡覺,一直到黃昏時分,才方止。
準備了些熱水,洗去了自身酒氣,換了一身清潔衣衫。
正要來到書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