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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破口大罵。
海堂灣的油水是多,多到小魚小蝦都想撈一把。
“拆遷材料批備的漁村佔地中,本就應該包含沿海灘塗以及海產品養殖的水域。這兩個王八蛋,是把這部分土地吃了嗎!”
“沈總別生氣,這件事……楊炫是盛大地產的,還是王友良的親外甥。”
“就是親爹也不行!”沈浪說,“我不管就罷了,只要管的話,拆遷款一分錢也別想進他們私人腰包。”
馮蕊也笑了,只好無奈的說:“如果不細看報批的資料,還真被他們混過去了。一片大海,和近海灘塗,全部按照統一標準補償,這本身就有貓膩。”
事實上,沈浪接受拆遷工作的時候,馬學軍已經把部分資料給了自己。當然,哪個大公司都有以公謀私的現象,這個不可避免,只有肥了下面辦事的人,才會真正為公司辦事。更何況海堂灣總工程本就是來源於五家公司,一家一個心思。
馮蕊是怕沈浪得罪人,所以剛才沒有指出資料中的漏洞。
“我幫沈總算了筆賬,灘塗和海域面積補償中,撈了一筆差價補償;而海灘總面積丈量方面,恐怕他們也做了手腳;此外,經濟適用房補貼漁民移民喬遷事項中,分配的房子和外購住房怎麼可能是一個價位,不說別人,沈總就是第一個給漁民住房讓利的。除此之外,財務報稅等方面,也鑽了很多空子……”
“一會兒給錢育森打電話,猜不錯的話,這三千萬拆遷款只是頭期,兩個雜碎居然還腆著臉跟我拉投資。”
拆遷矛盾一個巴掌拍不響,老百姓不信任拆遷辦,而後者還真不辜負罵名,頂風作案,既能混淆視聽中飽私囊,還能偽造拆遷名單渾水摸魚。總部明明批了一大筆款項,結果經過層層剋扣,到漁民手裡的少之又少。
馮蕊見沈浪心事重重,不確信他是再想拆遷的事還是別的,又跟他聊了會娜娜出國考察的事情。
說話間,天色將晚,身後的幾里地外的海堂灣燈火通明,所謂要致富先修路,工程承建之處,水電網公路等設施都要先打通,大機械工作的聲音隱約還能分辨。而另一側的小漁村只是星星點點的亮光,籠罩在霧氣裡若隱若現。
“沈總天兒不早了,先回辦公室吧,別一會兒著涼。”
沈浪說:“你先回去吧,來都來了,我去漁村裡走一趟。”
馮蕊聽這話也笑了:“我可算終於知道為什麼沈總年少多金了,古詩裡說只爭朝夕,您連這個晚上都不放過啊。”
馮蕊雖然假意抱怨,也想和沈浪單獨在一起共事,藉著夜色,兩人摸下礁石崗子的小山丘,找到一條小路,朝著漁村走去。
拆遷規劃圖中,這個漁村叫觀塘村。從遠處看漁村不大,走近了也不小。漁村靠西側的礁涯邊上有一戶人家,正是楊主任所說的釘子戶,戶主是個四十六歲的寡婦姓王,碰巧和她丈夫同姓,生得一兒一女。
院子裡亮著一盞昏黃的照明燈,漁網和各種農具堆的到處都是,幾個大盆裡晾曬著鹹魚和紫菜。
兩人還沒進屋,就聽見房子裡有人說話。
“和你個老不死的媽一樣,辦什麼事磨磨唧唧。”一個男人罵道。
“我都沒在醫院站腳,伺候完媽,我就坐車回來。往海堂灣這邊來又沒公交車,電瓶車都沒電……”女人唯唯諾諾的說。
“你那個媽啥樣,啥時候死?”男人不屑的說。
“你積點嘴德,她這麼多年對你啥樣你不清楚,當你是親兒子了。”
“哼?親兒子,她親兒子倒是在外面掙錢。反倒讓我這個姑爺養著。”
女人怯聲說:“你這幾年也沒幹啥。”
“你他嗎說啥呢!我是沒幹啥,那是因為沒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海堂灣搞拆遷,一次性分咱們家兩套房子,還有四十萬塊錢。有了這些錢,幹啥不成。偏偏你那個死媽死心眼,就是不拆遷。”男人張口就罵。
沈浪和馮蕊也很無奈。
“咳咳……”沈浪乾咳兩聲提醒屋裡的人。
“誰呀?”男人提著嗓子問。
“先生您好,我們是海堂灣總公司的,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商談一下拆遷事宜。”
“快進快進!”男人催他老婆,“趕緊招呼客人,窩心腳踹死你個娘們兒算了,沒眼力見的玩意!”
罵著,男人趿拉一雙拖鞋,笑嘻嘻的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