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這一刻的擁抱,下一刻的訣別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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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凌辰這話說得一點兒也不誇張。
許安然以為他是在心疼自己,輕咳了一聲,說:“那個……泰戈爾說過,只有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出世間的絕唱,所以啊,這點罪不算什麼?”
律凌辰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又看到她的臉似乎有些狼狽。她的頭髮已經快要到肩了,然而剛剛那一下火也不知道是有多大,硬生生將她留了快一年的發燒去了一截。
“我是在心疼廚房。”律凌辰淡淡地說,用手她的燒焦了的頭髮攆起,“還有你的頭髮。”
“……”
……
律凌辰最後叫人送來了大餐,剛做好的,用人家的廚房。
吃完飯後他又叫來了修理工和小時工,廚房的液化氣灶崩了,牆也被燻黑了一塊。他有時候真挺佩服許安然的,十塊錢的東西她能折騰成什麼樣子,十萬的也能。一分錢一分貨在她這兒似乎不管用。
律凌辰想了一會兒,最後感嘆:女子難養。
於是,當許安然在洗手間照了半個小時鏡子之後才出去,滿臉委屈的模樣落在了律凌辰眼底,他忍不住笑了,故意說:“我在想要不要叫個理髮師上門。”
許安然撇撇嘴,“……可以考慮一下。”
因為一直都在靜養,所以兩人基本除了離房子稍稍遠一點的海邊公路哪裡都不曾去過,安靜地過著像是晚年的日子。
律凌辰可能察覺不到什麼,但許安然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長了。
輕斂了一下眼瞼,她笑意淺淺,清澈的眸光中卻如藏匿了萬丈的寒潭。
*
又到了治療時間。
書房的窗簾都被拉上,極好的遮光效果,大白天的竟透不過一絲光線。
許安然合著眼半躺在沙發上,Kervin則半蹲在沙發頭,大手搭在她的額頭上。
書房裡只有他們兩人。
許久後,許安然睜開了眼,未說一句話,但Kervin這個角度看得清楚,她眼底有氤氳繚繞,不如在律凌辰面前時的清澈透明。
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Kervin問:“非這樣不可嗎?”
每次治療,律凌辰必然會迴避。這兒的書房裡沒有攝像頭,而許安然知道,律凌辰也不會無聊到趴在門板上偷聽。每次只有這個時候,她才不用來掩飾自己,掩飾自己被催眠而暫時忘記了痛苦。
其實,她沒忘。
“嗯,非這樣不可。”許安然淡淡地說,但卻有一顆淚從眼角溢位,滑落至了耳畔。那是他的唇曾經廝磨過的地方,如今卻被酸澀浸染。
聞言,Kervin抿唇不語。
四個月前,許安然說,我只耽誤你半年的時候,這半年的時間裡你要幫我。
她說,只有你能幫我。
對於她做出的決定,Kervin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卻又無法完全理解,便對她說,幫你可以,但我要知道為什麼。
許安然沉默。
他繼續說,如果原因連我都不能說服,以後我又怎麼能幫得到你?
他記得,那天許安然十分平靜,平靜得太過於反常。Kervin是學心理的,他能夠看出來許安然的那種平靜意味著什麼。
她說,我這樣……太痛苦了……
她說,那天拿槍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我當時腦中的念頭。真的……很可怕……我害怕以後這樣的我還會出現。我能夠傷他一次,日後不康復,便可能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說,他不怪我,但這樣比殺了我還難過。
有的人在心情壓抑時會大哭一場來宣洩自己的情緒,把所有悲傷的聲音全部都哭出來,有的人心情壓抑時卻格外地安靜,看似一言不發,實際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而許安然,屬於後者。
她似乎很少哭,又或者,她不肯用這種方式來宣洩。
Kervin問她,你覺得你離開了他,離開了大家,你就一定可以康復嗎?E教授也是歐洲心理學界的權威,你在他手中都痊癒不了。
許安然便笑,Kervin,我相信你不會不管我的。
Kervin敗給她了。
長舒了一口氣之後,許安然說:“我還是覺得,每次催眠的時候,大腦中什麼東西都沒有,那種狀態的感覺很好。但是清醒過來之後,卻會更難過。”
“我知道這種感覺。”Kervin笑,“夢境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