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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下來。
惠三嫂見這兩人遲遲不上去,便又從二樓探了個身子出來,想同兩人打招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韋玉貞的腦瓜子轉得飛快!
她立刻背過身去,背對著惠三嫂,還把胳膊反在背後,掌心朝上,對著惠三嫂的方向做了個“快來”的姿勢……
惠三嫂愣了一下。
她很快就猜到,四弟妹肯定遇上什麼事兒了!
於是,惠三嫂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吞吞地下了樓,坐到了距離惠白二女不遠處的空位子上,凝神細聽。
白瑩瑩對這一切毫不知情,只是細細地打量著這位穿著裙襖的惠小姐。
其實,先前她已經在上海碼頭見過惠怡眉一面了;只是當時的惠怡眉穿著歐式洋裝,臉上又畫了淡妝,看著就是個摩登女郎。可現在的她卻素面朝天,身上穿著淺黃色的邊襟上衣與月白色的裙褂,頭上還簪了一枝紅瑪瑙的梅花釵……
不管怎麼看,這位惠小姐都像位溫柔靦腆又容易害羞的大家閨秀。
白瑩瑩並沒有認出她來,因此心中有些鄙視……
據說這位惠小姐是位裹了腳的女性,而且長期臥病在床。
本來白瑩瑩還打算著,乾脆熬死惠小姐算了,只要惠小姐一死,她就名正言順地能成為林家的大少奶奶了,可誰又知道,她剛剛才帶著新生的兒子來到林家,惠小姐的病就好了?!
難道是因為惠小姐和林嶽鴻的婚期將近,所以……惠小姐心裡頭一高興,就百病消了?
白瑩瑩又想起了惠林兩家互贈的定情禮物。
林家送了什麼出去給惠小姐,白瑩瑩並不關心,因為那肯定不是林嶽鴻自己處理的;但是……惠小姐送給林嶽鴻的禮物,卻讓白瑩瑩淡定不起來了!
因為除了那套中規中矩的衣裳之外,還有一隻手工繡制的大紅荷包!
白瑩瑩沒辦法忘記,當林嶽鴻看到這隻大紅荷包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怔忡了……
林嶽鴻是個具有浪漫主義情懷的詩人,他習慣用純粹的眼光去欣賞一切美好的畫面。
白瑩瑩幾乎可以肯定,那一刻在他的心裡,一定想像著一幅絕美的畫卷:一位瘦削病弱的年輕女子正含羞倚在床頭,她懷著美好的期待,在散發出溫暖的桔黃色燈光的油燈下,一針一線地繡著自己的嫁妝……
白瑩瑩覺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
再等下去,恐怕那位惠小姐就要變成林家的大少奶奶了!
想到這兒,白瑩瑩瞥了一眼陪在惠怡眉身邊,對自己虎視眈眈的韋玉貞……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對惠怡眉說道,“惠小姐,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談?”
惠怡眉卻但笑不語。
白瑩瑩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尷尬又隱含挑釁的因子在幾個女人之間逐波流轉。
惠怡眉一直安安靜靜的,沒吭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直到感覺已經把白瑩瑩給晾夠了,她才帶著疏離又客氣的笑容,緩緩地說道,“白小姐,您有話請講……”
見惠怡眉並沒有讓韋玉貞迴避的意思,白瑩瑩的臉色有些僵硬。
但她的反應也快。
白瑩瑩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說道,“惠小姐,請恕我來的冒昧,但我也是有苦衷的……您應該可以體會一個母親急切的心,因為她的孩子……很快就會失去父親了。”
“哦?”
惠怡眉一挑眉,兩隻漂亮的杏仁眼注視著白瑩瑩。
白瑩瑩硬著頭皮說道,“我,我……其實,我是子昌的妻子……”
此言一出,惠怡眉和韋玉貞都瞪大了眼睛。
但白瑩瑩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她漲紅著臉,咬牙說道,“不瞞您說,我和子昌在一起六年了。我已經為他生育了兩個孩子,大的是女孩兒,今年五歲;小的是男孩兒,至今還未滿百日……”
白瑩瑩一邊吞吞吐吐地說著,一邊不錯眼地觀察著惠怡眉。
在她的想像中,常年臥病在床的惠小姐應該是個敏感多疑又自卑的女人。她的未婚夫是皖蘇首富家的嫡長孫,又是名滿天下的才子,惠小姐一定卑微又憧憬地愛著林嶽鴻;如果聽林嶽鴻早已在外面娶妻生子……這位從未出過門的小腳女人難道不應該是驚惶失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