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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補上這樣一句,衝顧頃淺使了個眼色,希望他能說句肯定的話來安慰藍,哪怕是騙她的。
顧頃淺搖了搖頭,他是醫生,從來不開空頭支票。
宋丹芙怒,瞪了顧頃淺一眼,轉頭又安慰藍。
苗芙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心中百感交集。
傑森也沒問題了,他心裡也明白,顧頃淺是醫學界的權威,他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即使把阿爾傑找來,也是一樣。
藍突然抬眸,看著顧頃淺。“我能去看看他嗎?”
“可以。”顧頃淺囑咐說:“不過只能在重症監護室外看,時間還不能過長,重症監護室裡都是儀器,有輻射。”
藍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顧頃淺又對苗芙蓉說:“苗阿姨,如果您也想去看看唐灝,我建議一起去,畢竟,重症監護室不是其他地方,不能隨時開放。”
苗芙蓉睜開眼睛,訝異地看著顧頃淺,很快就明白了顧頃淺的意思,點頭道:“我知道了。”
顧頃淺在給她製造接近藍的機會,再累,她也不會放過。
心思都在唐灝身上,藍沒有發現顧頃淺的安排有貓膩,起身走向門口。
苗芙蓉感激地看顧頃淺一眼,起身跟上藍的腳步,傑森也離開了,唐灝倒下,唐門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三人離開,宋丹芙想跟去陪著藍,卻被顧頃淺拉住,順勢一帶,她纖細的身軀不偏不倚地倒入他懷裡。
“你做什麼?”宋丹芙掙扎著要起身,顧頃淺抱緊她,宋丹芙掙脫不開,索性不費力氣了,質問道:“你這麼安排什麼意思?”
“我怎麼安排了。”秦首靠在她肩膀,顧頃淺裝糊塗。
“少給我裝無知。”宋丹芙反身,雙手捏住顧頃淺俊雅的臉龐。“你敢說,建議苗芙蓉和藍一起去看唐灝,不是故意給苗芙蓉接近藍的機會。”
“人家是母女,又都是唐灝的親人,一起去看唐灝再正常不過。”顧頃淺凝視著自己妻子白淨的小臉。“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苗芙蓉傷害藍。”宋丹芙不客氣的回答。
“你想多了,她現在心疼藍都來不及。”顧頃淺把她的手自臉上抓下來,糾正她。“還有,以後別苗芙蓉,苗芙蓉的叫,她是長輩,要叫阿姨。”
“哼!”冷哼一聲,宋丹芙挑眉。“我還忘了,她是你未婚妻的媽,你幫她,也再正常不過。”
“冤枉,這絕對是冤枉。”顧頃淺誇張的喊冤,迅速在她紅豔豔的唇上落下一吻,趕忙表忠心。“我的妻子是你,我愛你,老婆。”
“滾。”宋丹芙怒,掙扎著要起身,顧頃淺抱緊她,俊雅的臉在她頰邊蹭了蹭,低低在她耳邊吐出一個字。“累。”
一個字,成功制止了宋丹芙的掙扎,想到他連續手術了十幾個小時,中途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雙手捧起他的臉頰,看到他紫眸下的黑眼圈,心疼的說:“放開我吧,你休息一會兒。”
“抱著你,我一樣能休息。”顧頃淺微微一笑說,將頭靠在她肩膀上,輕緩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裡,宋丹芙不自在的動了動。“你這樣怎麼能休息好,我記得你這裡有休息室,你進去睡一覺。”
“不能睡,唐灝的情況還沒有穩定,我怕出現萬一。”顧頃淺搖頭,宋丹芙聽出他話裡有話,輕輕對開他一些,問道:“你的意思是,他還有救?”
“什麼叫有救?”伸手颳了下她小巧的鼻尖,顧頃淺好笑的說:“他還沒死好嗎。”
“你明明說他腦死亡了。”宋丹芙提醒他。
“腦死亡和死亡還有一段距離。”大手撫著她的後腦,顧頃淺說:“你這腦袋瓜裡都在想什麼?”
無心理會他的問題,宋丹芙指控道:“我問你有沒有其他治療方法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丹芙,每個人心裡都有根弦,遇到重大的問題,心中的弦就會自動繃緊,並且容易斷,唐灝現在就是藍和苗阿姨心中的弦。”顧頃淺說道:“唐灝的情況還沒穩定,會出現什麼情況,誰也預料不到,你也不希望,我給了她們希望,最後讓她們絕望吧?”
“所以,你寧願告訴她們最壞的結果,也不給不確定的希望。”宋丹芙接話,換位思考,如果今天躺在手術室裡十幾個小時的人是顧頃淺,她一定崩潰。
顧頃淺讚賞的吻了她一下,想到唐灝,紫眸裡閃過一抹複雜,顧頃淺問:“丹芙,你信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