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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幼君有所反應,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幼君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有心想要將心中的怒火盡數發作出來,偏偏鳳麟根本就不接招,又顧忌著在這裡發作讓府裡下人看了笑話,雙拳握緊又鬆開,幾番往復,這才冷著臉跟了上去。
直到確定趙幼君真的走遠了,那個看守二門的婆子才終於將懸在心頭的那口氣吁了出來。
呼……
奇怪,她是威遠侯府遷至湖州便進府裡當差,如今已快二十年,怎麼,之前這二十年來,她都從未見過大姑娘身邊的那位?難道這就是戲文裡常說的侯門恩怨?
婆子一邊搖頭驚奇,一邊利落的給二門上了鎖。
她只是個看門的婆子而已,還是少去想這些事的好。
……
鳳麟與趙幼君一前一後的回了澄明堂<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跟在趙幼君身後的王嬤嬤估摸著兩人定有一番爭執,一進了院子便悄悄讓院子裡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以免他們到時候聽到什麼不該聽的白白送了性命,然後自己也輕輕掩上房門。
鳳麟進屋之後才發現,平時他一回來便小心侍候的下人如今居然一個都不見。面上不由冷了幾分,他這些年到底是有多順著趙幼君,才會連這些慣會見風使舵的下人也都只顧著看趙幼君的眼色?
他才是威遠侯府的真正主人!
自己動手換了家常衣裳,二十年來,鳳麟第一次壓不住那藏在心底的怒意。
而他的憤怒,在聽到趙幼君所說的話之後變得更甚。
“難得侯爺還知道回澄明堂,妾身還以為。侯爺會巴巴地跟到洛水軒去呢。”到底是心氣不順。趙幼君一開口便是刺。
話一出口,趙幼君心裡便有幾分悔意,其實她心裡也知道。就算鳳麟在外面護著慕輕晚也說明不了什麼,她這時最應該做的不是衝著他發火,這樣只會將他的心更往洛水軒裡推。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二十年來,她嚴防死守。就是怕慕輕晚又出現在侯爺眼中,前面倒也順利,只是沒想到鳳止歌那個賤丫頭一醒過來,居然讓心如死水的慕輕晚像是活了一般。如今還正大光明的與侯爺一同在外?
都已經過了二十年,難道她還想把侯爺搶回去?
做夢!
一邊想著這些,趙幼君面上的怒色更甚。
鳳麟與趙幼君同床共枕二十年。基本上只要看她的表情便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想我去洛水軒?”沒有像往常一樣在趙幼君發怒時出言安撫,鳳麟的聲音冷得刺骨。
想到今天看到慕輕晚被那麼多人用輕視不屑的眼神看著。鳳麟心裡就一陣絞痛。
二十年前,鳳麟能用他是為了保護慕輕晚讓她活下來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屈服在皇權之下,可是二十年後的今天,他卻只覺得自己有多可笑。
這二十年來,雖然趙幼君對他確實噓寒問暖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可是這並不代表趙幼君就是溫和無害的,出身皇室的驕傲早已刻進她的骨子裡,每每遇到鳳麟和她意見相左的時候,她便會豎起渾身的刺,直到贏得勝利。
整整二十年,鳳麟有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屈服,從來沒有哪一次據理力爭過。
現在回頭看看,他當初也只不過是給自己的軟弱找了一個看似無懈可擊的藉口。
為了保護阿晚?
可是看看如今的阿晚,她有哪一點像是被他護著的樣子?
當她孤寂一人在洛水軒裡守著那方小天地時,他不敢去看她;當她獨自照顧沉睡中的女兒時,他不能站在她身邊給她少許的安慰;甚至,在那些婦人將她當作妾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她時,他都沒辦法站在她身前替她擋住那些惡意的目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怎麼能理所當然的以為,他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保護阿晚?他披著這層高貴的外衣,卻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所為來傷害她。
“當初的事解決的辦法有很多種,你卻選擇了最軟弱,也是傷我娘最深的一種,也許你自認當初的屈服確實是想保住我孃的命,可是你不是我娘,你怎麼就知道,我娘當初是不是寧願死也不願你屈服呢?還是你覺得,對我娘來說,獨自一人幽居在洛水軒,比死更讓她高興?”
止歌說這番話時,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