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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皇后這時正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許是因為怕驚擾到皇后休息,寢宮內只有皇后一人。
如今已經入秋,天氣亦漸漸有了寒涼之意,蘇皇后身上搭了一條孔雀羽織成的薄毯,薄毯那炫目的色彩只一瞬間便將惠兒的目光全然吸引住了,甚至讓她差點忘了她這時是在何處,面對的又是何人。
早在惠兒踏入寢宮時,蘇皇后便已經睜開了眼。
她看著惠兒眼裡那無法掩飾的貪婪與渴望,眉頭微皺間,眼裡有不屑閃過。
自打她成為大武朝的皇后之後,這種眼光她已經見過太多了,不過蘇皇后也不介意。她本就已經走到了身為女人一輩子所以達到的最高點,也認為她應該被世間所有女子所豔羨,自然便不會在意來自於一個被她掌控著生死的宮女的渴望。
惠兒雖然因那條薄毯而有些目炫神迷,便被蘇皇后的目光這樣一掃,她便突然一個激零回過神來。
心神被心裡的打算所佔據,惠兒便也顧不得手裡那放著皇后朝服的托盤,隨手往旁邊的矮几上一放。許是動作太過粗魯。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玄色翟衣及其上的紅色雲龍紋霞帔便有了些褶皺。
這個動作立馬便引來了蘇皇后冰冷的視線。
蘇皇后這一輩子最驕傲的,便是她這母儀天下的皇后身份。
而被惠兒隨手置於一旁獨一無二的朝服,便無疑是她這身份的象徵。所以自來,蘇皇后便極為重視自己的朝服,這時見惠兒竟然如此大意,又哪裡能不動怒?
惠兒也察覺到了蘇皇后看向那韓服的目光。心裡便忍不住有些懊惱起自己的大意來。
在皇后身邊服侍了一年多,惠兒對蘇皇后的忌諱自是知道得十分清楚。她還記得上次有個宮女一不小心灑了幾滴水在這朝服上,當即便被大怒的蘇皇后著人拖下去活活打死了。
回想起那個小宮女受刑時的淒厲慘叫,惠兒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好在,她還有辦法補救。
刻意不去看被她置於一旁的朝服。惠兒往前幾步,壓低聲音急促地道:“皇后娘娘,奴婢有要事要稟報。”
自從前幾日滿是信心的去乾清宮請求皇上為蘇七與鳳止歌賜婚。卻只惹來皇上絲毫不給她留臉面的怒斥,蘇皇后便變得有些喜怒無常。
這時正待要發怒。見惠兒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倒讓她把那怒氣稍稍壓了些回去。
“有何要事?”
蘇皇后半眯著眼,將那“要”字咬得極重,很明顯若是惠兒稟報之事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必然會有一番排頭吃。
惠兒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她雙膝跪地,低著頭道:“回皇后娘娘,奴婢方才去取您的朝服時,無意之間聽到兩個小太監在說話,因那兩人話裡提到了皇上與皇后娘娘,奴婢便隱於暗處並未聲張。”
說到這裡,惠兒也清楚接下來她的話是一定會惹來蘇皇后的狂怒的,頭更是往下埋了幾分,“聽那兩個小太監所說,他們說……”
蘇皇后原本對惠兒據說的要事還有幾分漫不經心,惠兒只不過是個服侍她衣著的小宮女,連品級都沒有,又豈能接觸到什麼隱秘之事。
但這時見惠兒吞吞吐吐的表現,蘇皇后反倒來了興致,就連身子也坐正了幾分,她斜睨了惠兒一眼,“他們說了些什麼?”
惠兒一邊害怕她說完之後皇后會拿她撒氣,一方面又因為成功引起了皇后的興趣而高興,茅盾之下,接下來的話倒是一鼓作氣的說了下去。
“他們說,皇后娘娘並非元后,還說,還說皇上的元后早在二十幾年前薨了,皇上早在那之後便已立誓,大行之後會與那位元后合葬於皇陵。”
話一說完,惠兒便以頭搶地,嘴裡不住討饒:“皇后娘娘饒命,並非奴婢有意冒犯皇后娘娘,再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斷不敢編造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來矇騙娘娘,奴婢確實是聽那兩名太監如此說的。”
說實話,惠兒心裡是不信這個訊息的,她進宮也有七八年了,卻從來沒說過這樣的傳言,宮裡本就是個藏不住秘密的地方,若真的曾經有過那麼一位元后,又怎麼可能半點風聲也聽不到。
蘇皇后卻並未如惠兒事先所想的那般大發雷霆。
事實上,蘇皇后這時已經因惠兒的這番話而驚呆了。
她不知道惠兒的這番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但她能確定一點,那便是她確實並非皇上的元后。
如今宮裡仍留下來的二十幾年前的老宮人非常少,再加上皇上本就忌諱,所以宮裡從來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