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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定要在那牌位之上刻上名字,大約便會是“寒素”兩字吧。
當年寒素在宮裡一夜暴斃,寒老爺子悲痛不已,連夜趕赴宮裡,卻連寒素的屍骨都沒能見著,只得了一個寒素已經被葬入皇陵的交代。
自宮裡出來之後,寒老爺子便將這樣一個沒寫名字的牌位供在了寒氏宗祠裡。
寒老爺子一點也不覺得對已經身死的寒素來說,趙氏一族的皇陵比起寒氏祖墳是個更好的歸宿,沒能將寒素的屍骨帶回寒家,更是從此成了他心裡難以言喻的隱痛。
供一個無名牌位在香案上,一來是想讓寒素享受寒家的煙火,二來,卻是期待著有一天能將寒素的屍骨尋回,然後再親手在那牌位上刻上寒素的名字。
這個願望,已經在寒老爺子心裡盤踞了二十幾年。
但寒素的葬身之所乃是守衛森嚴的皇陵,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也許都達不成這個心願了,卻沒想到,臨到老時,不僅能等到女兒重新歸來,還能有機會完成心願。
所以,見鳳止歌將目光落在那空白牌位上,寒老爺子便猛然激動起來,他一把握住鳳止歌的手,顫著聲問道:“素素,你有辦法?”
鳳止歌輕輕頷首,她一邊輕輕拍著寒老爺子的背替他順氣,一邊淡聲道:“屬於我的東西,怎麼能一直放在趙氏皇陵裡,原本還想先將這件事放一放的,但如今既然宮裡有位皇后急著跳出來背黑鍋,咱們不妨便領了皇后娘娘的好意。”
說到皇后娘娘幾個字時,鳳止歌眼中劃過諷刺之意。
寒老爺子同樣沒將皇后放在眼裡,他看向鳳止歌。眼中帶著愧疚:“素素,是為父對不起你,當年不僅沒能護往你,讓你在那深宮之中受了委屈,甚至還連你的屍骨都沒能帶回來,若不是你能得天之幸重回人間,為父……”
說到後來。寒老爺子聲音有些哽咽。
在這本就有些陰森的宗祠之中。當著活人的面說著“你的屍骨”這種話,無論怎麼看都難免有些詭異,若是被旁人將這一幕看了去。不知道又會嚇壞多少人。
鳳止歌卻半點也不覺得可怕。
她能想象,這些年寒老爺子心裡壓著這件事該有多難熬。
當年的她因為十幾年的順風順水而少了許多以往生死之間磨礪出來的警惕心,若不是她太過自信,哪怕她再小心哪怕一點。也斷不會被趙天南和趙幼君那小手段給害死,還累得父親為了她的事煎熬至今。
好在。她還有機會重新彌補當年的遺憾。
她是寒氏女,哪怕她已經重活一世,這一點也不能改變。
身為寒氏女,就算過去的寒素已經死了。她也不該長眠於冰冷孤寂的趙氏皇陵,寒氏祖墳,才應該是寒素最終的歸宿。
鳳止歌始終認定這一點。
伸手安慰性的在寒老爺子的背上輕輕拍了拍。鳳止歌低聲道:“父親不必再為往事介懷,如今我已經回來了。自然會將屬於我,屬於寒家的東西一一討回來。”
鳳止歌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讓人聽了便覺信服。
寒老爺子聞言轉過身抬手拭了拭眼角,然後才笑著道:“是啊,素素你已經回來了,當年之事自然便有討回來的一天,為父應該高興才是。”
說到這裡,想起鳳止歌已經不只一次提到皇后,寒老爺子有些疑惑地道:“素素,你刻意提到皇后卻又是為何?是不是皇后……”
鳳止歌面色倏忽便暗了下去,聲音清冷如霜:“宮裡那位皇后,大概是這些年日子過得太順暢了,所以才會有那閒心思操心女兒的終身大事,還想將女兒許給她孃家的侄兒。”
寒老爺子大怒,本就凌厲的眉眼倒豎起來,為官幾十載身居高位培養出來的威勢在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之下盡數顯露出來。
雖然不知道皇后是想將鳳止歌許給她的哪個侄兒,但承平伯府滿府皆荒唐,這是京城人都知道的,數遍承平伯府,只怕也找不出一個稍微像樣子點的男主人。
蘇皇后明知道鳳止歌已經成了寒老爺子的女兒,還想著讓鳳止歌嫁進蘇家,寒老爺子有理由相信,這是蘇皇后在向他以及整個寒家挑釁。
寒老爺子對趙天南忌憚寒家一事心知肚明,但以寒家如今的地位,即使趙天南心存忌憚,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下也不敢動寒家分毫,蘇皇后只不過是佔了中宮之位,但手中既無能影響朝局的權勢,膝下又沒有能繼承大統的兒子,她憑什麼以為她能與寒家對抗?
冷笑一聲,怒極之下的寒老爺子也不管自己的話是不是大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