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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為了不重複上一次的悲劇,這次的銀票由周泰親自挑了絕對忠誠於周家的家奴送過去,還特意選了好些周家培養的好手護送著。
有了前車之鑑,周家去送銀子的人一路上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就怕哪裡出了紕漏又讓人敲了悶棍。
上次丟了那一半銀子,周家還可以拿這另一半來填,可如今這另一半要是再丟了,那周家上下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靖北將周家與盜賣官糧一案有關的事報到皇上那裡去了。
所幸,周家還沒倒黴到底,這次的銀子順順利利的送到了蕭靖北手裡。
見到蕭靖北時,周家那人心裡大呼著慶幸擦了把汗,這一路上他可沒少打聽盜賣官糧案的進度,聽說蕭靖北已經將案子查得差不多了,他若是晚個幾天到達,說不定蕭靖北就已經準備回京了。
想到蕭靖北的那句威脅,周家人不由有些後怕。
將銀子當面點好了交到蕭靖北手裡,又接過蕭靖北所立的字據,周家來人明顯鬆了口氣,蕭靖北立字據如此爽快,顯見他對與周家的合作也是極為有誠意的。
辦完事,這周家人急著回去向周泰稟告,又馬不停蹄的回了京。
而就在他走之後幾天,已經把案子查得差不多了的蕭靖北,也收拾好東西正式啟程回京,隨他一起的,還有一大群牽涉到官糧案待審的官員。
這龐大的隊伍不知道吸引了一路上多少人的注意力,如今就連許多普通百姓也得知了官糧盜賣案的訊息,打聽到這就是安國公世子押解那些貪官進京,沿途不知道有多少憤怒的百姓衝著囚車扔爛菜葉、臭雞蛋等。
解氣之餘。也自有一股恐慌漸漸漫延。
今年江南等地大旱,糧倉裡的糧食又都被這些貪官倒手賣完了,到家家戶戶的存糧耗盡時,他們又該拿什麼果腹?
到車隊一路行到京城,百姓間已經謠言四起,直鬧得人心不穩。
而蕭靖北,他卻早早的就吩咐麒麟衛的人將那些待審官員看好。自己則離開車隊提前入了京。
似乎就從踏上歸程的那一刻起。他的一顆心就已經飛往了京城,飛到安國公府的聆風院。
他從來沒有過像此刻這般歸心似箭的心情,以往的安國公府於他而言只是一座空蕩的宅子。裡面除了一個時時欲置他於死地的周語然,就只有一個昏迷不醒十幾年的父親,就算他離開再久,也不曾有過半點思念。
可如今卻不一樣了。安國公府裡,他多了一個讓他時時記掛在心的妻子。只要一想到回京之後就可以再見他,他就恨不得快一點,再快一點,手裡的馬鞭也揮舞得越來越快。
對蕭靖北來說。這樣的急切還是頭一遭。
這也讓他充分了解了,鳳止歌在他心裡的地位。
在這樣的飛奔之下,蕭靖北不過十餘天就風塵僕僕的趕到了京城。
回到安國公府時已是傍晚時分。安國公府的門房應門時看到站在外面的蕭靖北,差點以為是不是眼花了。揉了好幾次眼才確定真的是蕭靖北迴來了。
蕭靖北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韁繩往那門房手裡一丟,就已經邁著急促的步子朝聆風院走去。
這時的鳳止歌方用了晚膳,由李嬤嬤陪著在院子裡消食。
已經進了盛暑六月,即使是傍晚偶爾吹過的輕風,也總是帶著股子讓人煩悶的熱氣,鳳止歌穿著碧色的薄衫,輕輕走動時,就如一汪讓人精神一振的清泉。
院中其他人都被遣下去了,主僕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聲敘著話。
“主子,聽說世子爺已經啟程回京了。”李嬤嬤身形落後鳳止歌半步,輕聲道。
鳳止歌聞言“唔”了一聲,卻是抬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眼角也因此而泛上點點溼意。
也不知道為啥,這段時間總是有些精神不濟,莫非就春困來得遲了些?
“查個案子查了這麼久,也該回來了。”提了提精神,鳳止歌如此道。
李嬤嬤聞言有些無奈。
原本見鳳止歌與蕭靖北相處得極好,她心裡一直是頗為高興的,可蕭靖北走了這麼久,也不見鳳止歌有半點與思念有關的情緒,李嬤嬤又不幅為自家主子的不開竅而頭疼。
“主子……”
張了張嘴正想再說些什麼,李嬤嬤卻突然看到院門口一身狼狽的蕭靖北。
鳳止歌這時正立於一口魚缸前捏了些魚食餵魚,正好背對著院門方向,對蕭靖北的歸來倒是沒半點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