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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她下意識想要出聲求救,又頓然扼住。
楚王正在通緝他們兩個“伍氏餘孽”,萬一這就是捉拿他們的追兵呢?向他求救豈不是等同找死?想來伍員一定是覺察到被人跟蹤,不想被拖慢腳步,才會狠下心將她丟在這裡的——畢竟死一個總比死兩個划算。她將他當浮木,他將她當累贅,這很公平。
這很公平。可這樣想著,她無端感傷起來。雖然並不真實,但他們是兄妹啊……
如果早知道真的會被棄置半路、曝屍荒野,還不如回郢都去,死得舒服點。
“阿寧?”
渾渾噩噩之間,伍寧聽到有人叫她小名,她晃了晃腦袋,勉強地讓眼睛對了一下焦,發現從樹林間冒出來的那個人不知何時已經行至跟前,一身深衣,正彎腰看著她。
是認識的人?
正當她試圖辨認那人的模樣,只聽叮噹一聲兵刃相接,將她與來人俱嚇了一跳。
她一個哆嗦,看見她那神出鬼沒的二哥不知何時又折返回來,一身素衣,彷彿一隻鬼魅,他手中長劍被不知何物擊落在地。剛才一聲驚響便是來源於此。
現場三人一時皆僵在原地,面面相覷。
伍寧突然間明白過來,原來伍員並不是想要丟下她。
一個頭戴面具的人拉弓執箭,自林中現形,打破了這一時的僵局:“背後傷人,非君子之舉。”
深衣男子慌忙伸手製止了弓箭手:“俠士等一下,是誤會,是誤會。”
說著,又轉頭看向伍員:“子胥,這是怎麼回事?我見阿寧的樣子,分明是重病在身,怎麼不讓她在家中休養?郊外風涼,恐是要加重病情。”
伍寧暗自鬆了一口氣,看樣子確實是相識之人。只是聽他口吻,好像不知道伍家已經被楚王一鍋端了,還毫無自覺地戳人痛處。
她有些不忍,啞著嗓子替兄長作答:“我們已經沒有家了。”
深衣男子面露驚愕,那張唇紅齒白的臉上滿是不解。
而弓箭手微微歪了一下頭,想到了什麼:“聽說楚連尹伍奢因進諫而觸怒楚王,楚王又因費無忌讒言,以車裂之刑處死連尹與棠君,斬首伍家上下,眼下正張榜通緝伍氏次子。緝拿伍員者,可得粟五萬、封爵上大夫。”
伍員神情一變,警惕地自地上將長劍拾起,劍鋒直對弓箭手。
弓箭手在面具下輕笑一聲:“看來是真的。”
“莫要開玩笑!”深衣男子趕忙站至二人中間,生怕這二人一言不合便廝打起來,“子胥,果真如這人所言?王上他當真……”
伍員漠然地看著他:“若是當真,你可要拿我換賞?”
“怎會?!”深衣男子皺起了眉,“難道在你心中,我不過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此事王上無道,我怎能助紂為虐?你快走吧,我必不會洩你行蹤。”摯友生離,氛圍凝重得恰到好處。
伍寧沒有閒情體會這人情真意切的告白,只覺得在地上坐得生冷,喉嚨又幹得發癢,實在忍不住,不解風情地咳嗽起來。
深衣男子彎腰將她從樹下抱了起來,又用寬大的袖子為她擋了擋風:“是覺得冷嗎?”
她有些緊張,邊咳邊問:“你……咳咳,是誰來著?”
男子有些尷尬。
伍員走上前來,不動聲色地從男子手中將么妹奪過:“你別介意,她發燒傷了腦子。”又對轉頭伍寧說:“這是申包胥。”
伍寧有些不滿地嘟了一下嘴,沒說什麼。她眼下雖藉著伍家么女的身份,但對前塵往事一無所知,“燒壞腦子”倒是個極好的說辭。
申包胥有些憐惜地看了她一眼。
不過是是發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