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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導致了這樣的下場。我……不怨鄭公。我只想安安靜靜地活著。”
嗯嗯,果然,正常人都是這麼想的。
伍寧雙手抱住腦袋,向後仰躺下去:“大家都說我哥聰明有能耐,可他要是真的聰明,就應該放下復仇的念想,找個地方瀟灑快樂地生活。”
“……姐姐,伍家的情況和我父親不一樣。我大父非明君,連尹乃含冤而死,伍哥哥當然想要為父報仇,這是正當的孝行。”羋勝說了意想不到的話。
伍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孝行?我怎麼想都是自討苦吃。我‘父兄’在天有靈,真的希望二哥替他們報這個仇嗎?”
“吃飯了。”伍員的聲音突然自兩人身後響起。
伍寧唰地坐了起來,回過頭,看到她那神出鬼沒的二哥不知何時到了他們身後,一身素衣配一頭白髮,愈發有孤魂野鬼的形狀。
她縮了一下脖子,站起身,拍拍屁股,拉著羋勝往前堂跑去。也不知道她那些話被二哥聽去了多少,會不會惹他不快。
吃過午飯,東皋公忽然帶了一外人來到草堂。伍寧到堂前看了,那人正在脫鞋,低頭彎腰,看不見面目,但身形倒與她二哥有些相仿。
抬起頭,一張少年臉龐,眉眼形狀和嘴角弧度,都與伍員有五六分神似,只不過氣質寬厚,溫文爾雅,不見絲毫戾氣。
少年看見她,微微一笑,笑容溫和,如春風拂面。
伍寧站在一根樑柱後面,眨了眨眼睛:“你是誰?”
東皋公笑著從門外走來:“伍家小妹,這就是我正在等候之人。”
他將少年引入堂內,招來伍員和羋勝,為少年做起介紹。
此人複姓皇甫,單名訥,是東皋公雲遊之時所結識的忘年之交,之前相約近日來此地遊玩。
“說來也真是恰好,或許伍氏子此行得天相助。有吾友皇甫在,過昭關之事可安穩無虞。”東皋公一會兒看看皇甫訥,一會兒又看向伍員,似乎在比對二人相貌,“你二人雖不說一模一樣,但如今伍氏子發白如霜,可扮做老人,再加上皇甫混淆視聽,定能將守關之人矇騙過去。”
伍寧有些哀怨地望向東皋公。原本還指望能在這裡多留些時日,但現在看來是不得不走了。
東皋公說要等人,原來是等為他們送行之人。
幾人約定明日一早出發,好趕上開關的時辰。
而夜裡,伍寧卻遲遲不能入睡。
東皋公的草堂雖然寬闊,但只有一張床榻,本該留給身份最高的羋勝,不過這小子倒是謙讓,將床鋪讓與了她這個病人兼唯一的女孩,自己與其餘人皆席地而睡,在屋中躺得橫七豎八。
伍寧小心翼翼地從一地熟睡的男人中間穿行而過,走到堂下,抬頭看月。
“睡不著嗎?”過了一會兒,有人悄然在她身畔坐下。
她一側眼,還當是她哥,但看到那頭鴉羽般的黑髮,才發覺是皇甫訥。
“睡得著我也就不會坐在這兒了。”
“明日過關,緊張嗎?”
“我是擔心過關之後的事。”她老成地嘆了一口氣,“真不想我哥去報仇。”
皇甫訥低低地笑了起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二哥是有血性的兒郎,我很敬佩。”他說,“像他這樣的人,日後定能成就功業,名垂青史。而我呢……說不定能因為這小小義舉,乘了便宜,在史書故事裡留下一個名字。”
“青史留名哪有活得自在重要?史書上的名字再響,那也是身後之事了,黃土一埋,誰還知道那些。”伍寧說。
“到底是個小丫頭。”皇甫訥搖了搖頭。
伍寧一撇嘴,又問:“你就不怕明日真被關口的兵卒當成我哥,然後被拉去殺頭嗎?”
“東皋公說守關將領蒍越識得伍子胥面貌,兵卒抓了我,定會讓蒍越前來辨認,再加上我有正經的通關文牒,脫身不難。”
“哦。”伍寧應了一句,不再說話。她望著天,繼續賞她的那彎月亮。
不圓不滿的弦月,成了她跨越兩千年光陰的一縷慰藉。
不知不覺,她倚著堂下的木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大人們已經在進行出發前的準備。她身上披著一層薄被,也不知是誰這麼貼心。
東皋公用藥水將伍員的臉染了個蠟黃,換上一套農家的粗布褐衣,與伍寧、羋勝扮做祖孫三人的樣子。讓皇甫訥穿上素衣,束好發,與此前的伍員作相似打扮。
此時天才熹亮,空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