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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喘息著,嘴唇都在哆嗦——她恨不得往面前這個精靈露出嘲諷表情的漂亮臉上狠狠砸上一塊泥巴,卻有一個聲音這樣說:
——他的言語字字切中要害。
——他的話句句都是真實。
卡莉法沒有哭也沒有往格羅瑞爾的臉上砸泥巴,她憤然轉身離開了他們的營地,往林子另一處走去。
她舉起手中的獵刀洩憤般的砍著擋住去路的藤蔓,也不顧因為力道而反彈的枝椏荊棘在她的臉上,手上還有腿上留下細小的劃痕。
因天氣回暖而被喚醒,蠢蠢欲動的山蛭昂起尖銳的口器一口吸附在她的手臂上,卡莉法握著匕首反手一刀將它從自己的手臂上割了出去。
用憤怒來掩蓋恐懼,用怒火來燃燒歉疚。
卡莉法終於蹲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的,她害怕的渾身發抖,害怕記住的每一樣東西。
她歉疚得噁心欲吐。
大聲的咆哮,盡情的釋放怒火能壓下她身體中騰昇而起的另外一種情緒,混雜著恐懼的,痛苦的,歉疚的——
——那一連串羞恥的,讓人難過的情緒。
就當這個時候,她卻聽到了葉子的簌簌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貼著地面緩緩的蠕動一樣,第一反應應該是蛇——但是仔細一想,卻又能明白蛇發不出這樣大聲的聲音,她將手放在了自己腰側的龍牙刀上,貓下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
那是個孩子,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至少有不下於十條的山蛭盤踞在這個瘦骨如柴的小小身體上貪婪的吮吸著。
卡莉*在了原地。
她想起五年前類似的場景,覺得手腳冰涼,她下意識的想要轉身離開,卻最終發現自己的雙腳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樣不能移動一步,那瘦小的,簡直能用悽慘來形容的小小身體,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吸引住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當初我沒有救那個人,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五年,她從來都沒能從這個泥潭裡走出來過。
那麼……如果我在這裡救了這個孩子。
是不是又有什麼會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