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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瑞爾在卡莉法的嘴裡塞了一根用來綁住酒桶的粗草繩——為了防止她在劇痛造成的痙攣中將自己的舌頭咬斷。
昆狄在一邊抓著耳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完全搞不清狀況,只是在最後射出了那一箭就轉身逃跑,“卡利斯的眼睛在流血,這真的沒什麼關係嗎?”他緊張到耳朵都有些發燙了,地窖光線幽暗,他們只能藉助豆大的,用動物油脂作為染料製成的油燈來視物,那味道實在是衝的人有些想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更別提天生就對這些油膩又帶著腥臭味的東西極其排斥的精靈了,連昆狄都無法忍受,更不要說養尊處優的精靈王了。
格羅瑞爾全程都用手捂著口鼻一副快要吐出來的樣子。
但是現在最好還是呆在這裡不要動。
他將視線放在那個疼的似乎快要吐出來的女孩身上,卻看到她吐出嘴裡的粗草繩,用嘶啞的聲音極力壓抑著到,“滾出去。”卡莉法用了最大的力氣對兩個面面相覷的精靈這樣說道,她現在身上每一寸的痛覺都在折磨她的神經,手腳冰涼唯有左頰滾燙。但是這還不是最痛苦的——身體上的痛苦不足為道,身為女孩受到的教育所遺留下來的羞恥感更加折磨人。
那疼痛幾乎要讓她失禁了。
她絕對,絕對不在那兩個精靈面前這樣。
絕對不。
卡莉法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裡面空虛一片,連嘴唇和舌頭都已經不聽使喚,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快要炸開來了一樣,對那兩個精靈所說,已經是她最大的努力。
她已經分不清弄溼自己身體和衣服的液體到底是什麼了,她很困,很痛苦,好像有一股力量要從裡面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一起撕碎。
她甚至不能集中精神思考而自己也完全不知道這種狀態究竟因何而起,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這個問題,光是應付疼痛都已經讓她筋疲力盡。
昆狄露出了一個驚慌失措的表情,然後轉過頭去看著一邊一動不動卻依舊用手捂著自己口鼻的格羅瑞爾,他看上去快要吐出來或者直接暈倒過去了,“想想辦法啊格羅……”昆狄的聲音已經帶著點哭腔了。
“沒有辦法。”精靈王的聲音聽上去依舊是那樣的冷靜而自若,他平靜的說到,“沒有辦法。”他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卡莉法的腦子此時已經有些發虛了,她只覺得自己左眼的視線望出去一片血紅,那隻眼睛正在抽乾自己的生命力。
那隻原本屬於龍爺的眼睛,帶著屬於龍族難以被馴服的,狂霸的本性,一點一點磨光著她的意志力,抽乾她身上的溫度,讓她疼的冷汗連連。
“你也許是個奇蹟。”
她的腦袋裡面盤旋著老師說過的話。
“但也有可能什麼都不是。”
——不是“也有可能”。
她那木然的腦袋這樣想到,是更有可能。
她從未相信自己是個奇蹟。
“跟著我念。”
迷濛中一個動聽的聲音這樣輕聲說道。
“跟著我念。”
那是含混而未知意義的音節,他起了了一個頭,卡莉法卻無法跟著一起念下去——她那麻木的舌頭甚至無法轉過來跟上那聲音一個一個已經斷開的音節。
“跟著我念。”那聲音這樣不耐煩的催促道,“一個都不要念錯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卡莉法張開嘴,她的舌頭依舊是不聽使喚的,“什——麼?”她用吃力的聲音這樣詢問道,眼睛看不清那一團蹲在自己面前的東西——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團銀色,金色和奶白色混在一起的色塊。
“你不是一直都倔強的簡直和頭驢一樣麼?”那個聲音帶著特有的尖酸刻薄的諷刺感,精靈王終於把他的手從自己的口鼻處拿開,他安靜的蹲下來盯著抱著胳膊蜷縮成一團,身上已經說不清到底是什麼臭味的女孩,“跟著我念,一個音節都不要念錯,哪怕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格羅瑞爾用祈禱一樣的聲音唸叨著彷彿發自遠古的語言,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緩慢而悠長,他在音節之間留出了足夠長的時間,好讓面前這個從未接觸過浦蘇語的女孩能夠跟上他的步調,完成這段禱詞。
她不知道這段禱詞的意思,但是他是知道的。
浦蘇語雖然在通用語中留下了一鱗半爪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