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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被沖塌之後很多地方都變得難以下足,似乎一不小心就會一腳踏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卡莉法正跟同樣為了幾個銅子的工錢而來到這裡的工人們一起啃硬邦邦的烤黑麵包,因為年紀小身材又瘦小到看上去完全像個沒長大的半大小夥,她倒是很容易的就被一群大叔接受了,而且還挺照顧她。
——誰沒有孩子呢?想到如果自己的孩子也要在這種歲數出來做大人才能幹得動的活,任誰都無法避免會的被觸動吧。
至於修達,那傢伙怎麼樣都不肯跟過來,說什麼在地底呆了太長的時間手腳都無力了。在再三告誡了他不許偷搶之後,卡莉法也就只能放任他去當吟遊詩人——也許這才是適合他的“工作”。
無聊的休息時間抬起頭來看到一個禿頂的僧侶在滿身都是泥濘的工人大叔的身邊走來走去,時不時親吻一下手上的聖徽——那禿頂並非是因為年紀大了的關係,而是因為修行的需要而把頭頂的頭髮給剃掉了,身上灰色的長袍上也沾滿了泥濘的汙漬。
“卡利斯,你在看什麼呢?”一起挑石塊的大叔湊過來,順著卡莉法的視線看過去卻發現這瘦小的小傢伙在看一個灰袍的僧侶,“哦……羅佛啊,你是外地來的不知道他吧?”
“?”卡莉法只是覺得他有點眼熟所以才多看了他兩眼,聽到大叔這麼說反而好奇起來了,這個僧侶難道說在本地很有名嗎?但是怎麼看都只像是個普通的下級僧侶而已。
那傢伙終於擦了擦汗轉過頭來正對著卡莉法這邊了,他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缺了半刻的門牙無比的顯眼——卡莉法總算想起她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了,在她剛剛來到阿羅的那個晚上,穿過花街柳巷的時候,她曾經一不小心撞到過他。
“本地有名的傢伙了,總是在花街柳巷裡面跑,真不知道對不對得起他那身僧侶袍。”大叔哼了一聲,“不過算是個不錯的牧醫,這次大概是來幫忙照顧修路中暑的傢伙們的吧,總算幫上了點忙呢。”他的嘴角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嘿,羅佛,給我來點解暑的茶水。啊,給這個小兄弟也來一杯。”這麼說著還猛地拍了一下卡莉法的背,差點讓獨眼的小傢伙一口麵包噴出去。
一天的工作下來道路被清理出了不少但是依舊還有很多累人的活要幹,甚至是早已經習慣了髒活累活的卡莉法都覺的這樣一天下來她都要爬不起來了。
當她拖著又髒又累的身體想要回到下榻的旅館的時候,因為頭有些暈所以蹲到了路邊暫時坐著。“要敷些清涼的藥嗎?”她聽到一個不算太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那個被人稱為不檢點的安格的僧侶。“羅佛先生?”
“抱歉,你看上去不是太好。”缺了半顆門牙的僧侶露出一個醜醜的笑容,從他的醫藥箱裡掏出來一包用麻布包裹的東西,就算隔著一層麻布也能看到裡面透出來的讓人有些不舒服的墨綠色的像鼻涕一樣粘稠的藥劑。
“……我覺得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卡莉法並沒有把那東西往額頭上敷的勇氣,所以她拒絕了羅佛的好意。
後者像是理解一樣把手伸進自己的僧袍裡掏出聖徽親吻了一下,一臉謙卑的舉起手,“願安格庇佑您。”
“謝謝。”卡莉法點了點頭目送羅佛搖搖擺擺的離開——走的方向沒有記錯的話,依舊是花街柳巷。
一聲鈴聲響起。
比起羅佛的聲音,這對於卡莉法來說就要熟悉的多了。
老師的牧羊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伊芙琳納瑞的牧羊杖上的鈴鐺。
它發出的聲音清脆動人,像是在指引迷途中的羔羊一樣。
卡莉法騰地站了起來,抬起頭來左顧右盼——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老師了,自從離開北方的森林之後,關於這位年老的伊芙琳納瑞的訊息,她再也沒有聽到過隻字片言。
那鈴聲並不遙遠。
——就算追過去也可能只能看到另一個侍奉伊芙的伊芙琳納瑞而已。卡莉法這樣想到,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再離開森林之後,她遇到了很多事情,這樣的事那樣的事,讓她產生了很多自己怎麼樣想也無法想明白的迷茫,她很想、很想問問自己那似乎無所不知的老師。
但是無論她怎麼追趕,那聲音好像都一直近在前方,卻無論如何無法看到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