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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宰了你兒子身上的那個東西。”這是安吉勒爾聽到的出了慘叫和呼喊之外的第一句話。
帶著滔天的恨意和不死不休的決心。
這可惡的幼崽從高處跳下來,刺穿了他的眼睛——之所以稱呼“它”為幼崽,是因為安吉勒爾能夠感受到,從這個傢伙的身上透出了一絲同類的氣息。
可“它”又不是純粹的龍,是哪個跟自己一樣的傻瓜娶了一個異族的妻子,然後才有了這隻小小的幼崽嗎?
安吉勒爾的掙扎停止了,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當他的妻子莉斯莉還在世的時候,當他的小文森特還小的連他的一片指甲片都比他大,他只能躲在母親的懷裡吮吸母親的體溫和乳汁的時候。
如果不是因為爬蟲類的眼睛並不能流出那些溫血的小東西們相同的晶瑩水滴,安吉勒爾的淚水大概能融合他腳下的冰雪。
龍和龍之間有著他們自己交流的方式,但是卡莉法並沒有,可是她還是聽到了這頭正值壯年的雪龍的聲音——只是聽到了,就被他所傾訴的,巨大而蒼涼的悲傷所淹沒。
——我不知道。幼崽,我不知道。
她聽到雪龍呼她為“幼崽”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格羅瑞爾以前也叫過她幼崽,但是卡莉法知道那只是以他們的年齡長短來看的。
一個悲傷地父親,在他兒子的仇敵詢問他她所追尋的仇敵在何處的時候,即使強力如雪龍,也只能以悲傷絕望的聲音來回答:“我不知道。”
卡莉法站在雪龍的頭頂,用那雙充滿血汙的手握著手上的劍,它已經摺斷了,但是她依舊緊緊的抓住它好像它仍然是鋒利的精靈寶劍而不是一柄斷了一半的破銅爛鐵。四周的寒風剮著龍瞳姑娘的皮肉,將她背上的傷都凝結成了冰、血和破碎皮肉的混合物。
雪龍巨大的悲傷和這個倔強的姑娘那不死不休的憤怒糾纏在一起——昆澤爾的永夜即將過去,太陽從遠處冉冉升起,即將再度迴歸永懸的弗羅娜身側。
寒冷麻痺了卡莉法對於疼痛的知覺,她只是站在悲痛的巨龍頭頂,“我不懂。”她舉起了自己手上的斷刃,“我不懂你到底在做什麼。”
他還有餘力掙扎,可是他就像是放棄了戰鬥一樣,等待著她的利刃刺入他的頭頂,奪走他的生命一樣。被束縛的雙翼向著天空伸展著,雪龍的悲痛像是直接透過他的心傳達到卡莉法的腦海一樣。
“不管你在做什麼,不管我懂不懂。”雪龍聽見這隻幼崽這樣說道,“死亡總能讓一切都煙消雲散。”
不知道為什麼,安吉勒爾突然覺得面前這隻幼崽和奪走他兒子的拿東西有些相似——一樣的冰冷一樣的透著死亡的氣息,像是被塔爾蓋亞拋棄的孩子。
那東西曾經對他這樣說過:毀掉昆澤爾,他就不會傷害他兒子。
直到那一刻,自以為強大的龍才明白了一個事實,自己其實是那樣一個懦弱無能的父親,連自己的孩子都沒能保護住。
——如果他死去了……
“你能拯救我的孩子嗎?”巨龍這樣問道。
如果他死去了,那東西會傷害自己孩子。
他不能就這樣死去。
似乎是察覺到他掙扎的意圖,安吉勒爾身上的冰雪鎖鏈越發堅不可摧。
可是你的兒子已經死去了。卡莉法沒有將這個殘忍的事實說出口,她只是高高的舉起了手上的利刃,對著安吉勒爾頭頂的要害紮了下去——也許殘破的劍身長度並不夠,但是她是如此的用力,以至於將堅硬的劍柄也一起□□了雪龍的頭蓋骨。
處於冰堡陣地的精靈王高舉著他的雙手,他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然而他一步都不能移動,讓憤怒的安吉勒爾掙脫束縛的結果是災難性的。
雪龍被刺傷,再次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那個待在腦袋上的幼崽並沒有帶足以制他死命的武器,這是他的機會,而冰堡距離這裡太遠了——實在是太遠了,這些精靈的箭矢沒有到達這裡就會墜落到地上。
無論是卡莉法還是遠在冰堡的格羅瑞爾都知道這種僵持的結果到底是什麼。
即使她跳下去,巨龍的龍息也能在瞬息之間要了她的命。
就在所有人一位這場戰鬥的結局無可避免的是精靈的失敗的時候——一隻纖細的手握住了被丟在一邊的索洛安之弓,克里斯諾娜,所有露邁拉心中、口中的雪原瑰寶咬著牙將一支箭矢搭在了這副寬大的弓箭上。
她站在來自王之森的森林之主身邊,纖細潔白而美麗的手臂將弓弦拉到她所能及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