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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管家,“送去書房。”
管家抱著沉甸甸的包裹往書房去,顛在手裡時滿心疑惑。
荀允和則緩步往正廳去,沿著長廊往北面走,三開間的正廳燈火通明,清晰瞧見兩道身影在侯著他,荀允和腳步不急不緩,目光盯著那個方向一動不動,臉上淡得毫無情緒。
幾近,廊廡燈火明銳,一張靈動的俏臉躍進視線,
“爹爹!”
荀雲靈高高興興迎過來,眼底的喜色幾乎要溢位來,卻又暗藏幾分不敢造次的拘禁。
荀允和視線慢慢聚焦,對她露出和藹的笑,“回來了。”
荀雲靈聽得父親語氣平淡,心裡稍稍有些失落,卻還是上前乖巧地朝他施禮,“爹爹怎麼回的這麼晚?”
荀允和沒答她。
父女倆一道進屋,荀夫人溫柔地立在桌案旁,“老爺回來了。”她撩起袖子往上座示意,柔秀的眉目綴著滿足的笑容,渾身罩著一種如同江南煙雨的朦朧美。
荀允和只朝她的方向頷了頷首,在靠北的圈椅落座,荀雲靈連忙主動給他斟茶,“爹爹,這是我用去年冬日的梅上雪煮好的峨眉毛尖,您嘗一嘗。”
荀允和疲憊地坐下來,沒有說話,只接過茶喝了一口,隨後道,“不錯。”也沒有多喝,便擱下了,這才抬眼往妻子看來,“回來多久了,路上可還順利?”
荀夫人臉上笑意不減,“回來兩日了,一切都好,老爺放心。”
荀允和點點頭,沒有多問,沉默片刻,又道,“樨兒呢?”
荀念樨,是荀允和和荀夫人的小兒子,二人膝下只這兩個孩子。
提到兒子,荀夫人面上笑容更加真切幾分,“聽說我回來了,昨日回府上請過安,今日一早又去了國子監。”
荀允和再次點頭,這回表情明顯有幾分滿意,“很好。”
荀雲靈溫順地立在他身側,雙目孺慕望著他。
父親一直是她最大的驕傲,她在荀允和麵前素來乖巧懂事,她盼著得到父親的寵愛和認可。
一見父親再次陷入沉默,荀雲靈與母親相視一眼,提醒道,“爹爹,時辰不早,您早些去歇著吧。”
荀允和回了回神,淡淡頷首。
荀雲靈送父母過垂花門往正院去,路上撿著自己這半年的見聞說了幾件,荀允和時而笑著點頭,時而沉吟不語,一路也算融洽地回了退思堂。
等到女兒離開,院子裡恢復寂靜。
荀允和喜靜,幾乎不愛聽人說話,屋子裡服侍的下人也靜悄悄的,荀夫人親自替他備好衣裳,送他去浴室,待要進去伺候,荀允和擺擺手示意不必,荀夫人面色頓了頓,看著依然俊雅清俊的丈夫,慢慢退了出來。
一刻鐘後,荀允和換好衣裳回房,荀夫人在梳妝檯坐著。
荀允和徑直往塌上去,荀夫人轉過身子,面朝退鞋的丈夫問,“老爺,月底便是您四十大壽,您打算怎麼辦?”
荀允和頭也沒抬,不假思索回,“不必辦。”
隨後便先躺在了外側塌沿。
荀夫人聞言立即皺眉,跟著往塌邊一坐,望著枕著手閉目養神的丈夫,“您這回是整壽,甭說街裡鄰坊,便是外頭官宦夫人,見了我沒有不問的,您不辦,人家也要送禮上門,你叫我怎麼交待,總不能收了東西又不給人一碗茶喝。”
荀允和在這時睜開眼,冷冷開口,“我叫你收人家賀禮了?”
荀允和此人素來是溫和的,溫和中罩著一層淡漠,無論何時,他幾乎不動怒,但真正動怒,便是底線不容踐踏。
荀夫人委屈地噎了噎嗓,垂下眸道,“妾身知道了。”
荀允和閉上眼,荀夫人暗暗吸了一口氣,將梳妝檯燈盞吹滅,越過荀允和睡去了裡頭。
簾帳陷入昏暗,荀夫人躺下片刻,不由自主往丈夫望了望,黑暗裡,荀允和輪廓模糊,呼吸均勻,幾乎睡過去了。
荀夫人忍不住慢慢往他身側挪了挪,抬袖往他腰間撫去,一隻寬大的手掌伸過來按住了她,“睡吧。”他語氣疲憊又冷淡。
荀夫人僵了僵,神色落寞的在夜色裡坐了半晌,慢吞吞挪回自己的位置,聽著外邊的蟬鳴,露出一個淒厲又自嘲的冷笑。
五月初八,荀允和休沐,晨起他早早回到前院書房,坐下後,目光便落在桌案那個包袱上。
他抬手開啟,瞧見裡面是一個破裂的錦盒與兩冊沾了灰的書冊,臉色就變了。
他飛快將書冊拾起,隨意翻看其中一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