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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被暗衛王凡攔住了,
“三爺,一刻鐘前,蔣家的人託徐家
() 一小姐請少奶奶出去會面,少奶奶如今就在對面街鋪的茶樓裡。”
裴沐珩聞言閉了閉眼,好一會兒沒說話,半晌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蔣家為何尋徐雲棲,他心中有數。
一街之外的茶樓,蔣夫人拉著徐雲棲的手腕淚如雨下,
“雲棲,我本不該來找你,可我實在沒法子了,誰知那副將竟然膽大包天,刺殺當朝掌印的乾兒子,此事捅破了天,玉河他父親被關去了都察院,我也是走投無路方來求你。”
蔣玉河的父親蔣軍正時任揚州守備,裴沐珩最後查出的兇手便是他的副將,很顯然蔣軍正已投靠了十一王,裴沐珩將兇手交給了錦衣衛,錦衣衛早早押送人犯進京,如今蔣軍正也被召回京城,去了都察院就再也沒出來。
蔣夫人雙眼已哭得紅腫,眼下一片黑青,看著已數日不曾歇過覺了。
徐雲棲看著彷徨無助的蔣夫人,無奈嘆了一聲。
“夫人,您若請我救什麼人或治什麼病,再多艱難險阻,雲棲亦踏平了它,可牽扯朝爭,還恕雲棲無能為力。”
徐雲棲一心行醫,從未想過牽扯黨爭,她也沒那個能耐,此外,此案是裴沐珩所查,她這個時候替蔣家求情,讓裴沐珩心裡怎麼想,她不可能為了旁人疏離夫妻感情。
蔣夫人喃喃看著她,慢慢反應過來,“是是我為難你了。”
她原想徐雲棲丈夫經手此案,父親又是當朝首輔,徐雲棲一句話便能改變蔣家命運,可細細一想,徐雲棲性子淡泊,至今沒認父親,又怎麼可能為了她去低頭。
蔣夫人拂淚道,“是我唐突了,雲棲,你別放在心上。”
一夜之間,蔣夫人鮮見白了頭,徐雲棲看著昔日對她禮遇有加的夫人,心情五味陳雜。
送蔣夫人離開,徐雲棲帶著銀杏慢騰騰往回走,銀杏察覺她臉色不是很好。
“姑娘心裡不好受麼?”
徐雲棲腳步放緩了些,上回在行宮,蔣夫人為了她絲毫不懼大理寺卿劉家,挺身而出,如今她卻不能施以援手,理智告訴她,她的選擇是對的,心裡終究有些難過。
累了一日徐雲棲回到清暉園昏昏沉沉入睡,一覺至晚方醒,洗漱更衣出來,便見屋內坐了個人。
男人穿著一件湛色繡暗竹紋的長衫,優雅坐在圈椅裡,眉目俊逸翩然,那雙好看的眸子也似渡了餘暉般溫煦。
風拂過來,還聞到了他身上的皂角香,看來是打書房回來。
徐雲棲慢慢彎了笑眼,走過去替他斟茶,“三爺今日沒出門麼?”
裴沐珩接過茶盞,目光始終凝著她不動,“去了一趟戶部,路上出了一身汗便在書房換了衣裳回來。”
徐雲棲笑了笑,纖細玉指捏著茶盞,沒有急著落座,而是靠在他對面的長几,慢悠悠地品茶。
裴沐珩望著嫻靜的妻子突然問,“雲棲,你有沒有話要與我說?”
徐雲棲一愣,不知他為何這麼問,對上他漆黑平靜的雙目,
很快又明白過來,他肯定知曉了蔣夫人見她的事。
她將茶盞擱下來,語氣篤定道,“沒有。”
裴沐珩眼底漫上如釋重負的笑,他將茶盞飲盡,擱在桌案,隨後起身傾罩過來。
徐雲棲驀地抬眼,撞入他深邃的視線裡。
裴沐珩雙臂撐在她兩側,定定看著她道,
“你沒有話與我說,我卻有話要告訴你。”
徐雲棲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眼睛微微眨動,輕輕嗯了一聲。
她的鼻音帶著一種軟糯的氣音,讓人忍不住想親她。
這個念頭已經在裴沐珩心裡縈繞了很久。
“雲棲,我今日在陛下跟前替蔣家求了情。”他聲線平靜,
徐雲棲明顯愣住。
裴沐珩看出她眼底的疑惑,解釋道,
“我承認我不喜歡蔣家,但蔣家曾經禮遇於你,你對蔣家有一份格外的情意,那麼今日身為丈夫的我,替你還了蔣家這份情意。”
徐雲棲腦海有那麼一瞬的空白。
這世間很少有人能一眼看透她的心思,裴沐珩能將她所有顧慮看得通透,並用最完美的方式斬斷了她與前未婚夫之間的糾葛。
這個男人真的很聰明。
徐雲棲靜靜看了他許久,彷彿第一次認識他般,清澈明媚的雙目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