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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梔吃了半個月,胖了兩斤後,勸紀川收手。
但那之後好像開啟了紀川的某種愛好,他時不時帶點甜品回家,家裡被各種品牌的巧克力塞滿了。
紅燈停,綠燈。
身旁有人小心翼翼提醒:「姐姐。」
她抬眼,出於一種同類的敏感,許梔看穿小孩的侷促。她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從口袋裡摸出個巧克力給她:「吃吧,吃吧,我還有好多呢。」
同樣是剛從小地方初來城市的人,面對五花八門的馬路都開始心虛。
許梔踩著單車,風經過她的頭髮和衣擺,她努力的踩,飛快的向前走。
大學畢業那年紀川開始創業,許梔當時把自己的獎學金全轉給他,創業前途不明,這筆錢有可能完全打水漂,當時兩個人窮也沒多窮,富也沒多富,擠在同一間出租房裡,許梔上學,紀川拼命做衣服。
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許梔放學回家,紀川也剛好下班,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打折的蛋糕。
因為沒多少錢,紀川開始學做飯。
每一餐都讓許梔驚喜,一日三餐平平淡淡,可紀川愛儀式感,即使擺盤也比別人的好看很多。
有時候紀川也會用很愧疚的眼神看著她,好像虧欠許梔很多。
尤其是許梔放學回來,口袋裡塞著留給他的砂糖橘。
在許梔研究生畢業時候,紀川的品牌稍微好轉,總算開始有收益餘額進帳,全都打進了許梔給他的那張卡里。
許梔忙著上學,忙著畫圖,忙著開會,忙著去認樹,根本不知道裡面到底有多少錢。
某次紀川不在家,許梔單獨要去交電費,於家事上,許梔還是活的很馬虎。
水電費,網費,燈泡炸了要換,水管又爆了——這種事情她一概不知道怎麼做。
紀川出國要半個月,半個月裡,許梔才發現家裡這麼多事情,拖地換床單擦桌子,曬完衣服要熨燙後疊起來。
首先要去交電費,許梔想著兩人有時差,她又這麼聰明,什麼幹不好,拿著銀行卡興致沖衝要去交電費。
跑到地方,工作人員禮貌提醒要電卡。
什麼卡?
許梔都沒聽說過。
只好給紀川打電話,那邊還是半夜,電話接通,紀川聲音裡滿是睏倦。許梔有些心虛:「小川,家裡的電卡在哪裡啊?」
紀川停頓了下,才說:「客廳的抽屜裡。」
聲音裡聽上去,紀川比許梔更懊悔。
紀川:「本來離開前我該弄好的,但這次太匆忙了。」
「沒事,我知道怎麼交,小川,你睡吧。」
「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許梔拿了電卡去交電費。
但對方又只收現金,許梔只能再去取錢。
取錢的時候看著上面的餘額,比大學畢業交給紀川時翻了許多倍。
她給紀川打電話。
紀川明顯沒有再睡,秒接,聲音聽上去比剛剛清明許多。
「小川,這個卡上的錢是你的嗎?」許梔一邊打電話,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生怕有人上來搶。
紀川:「咱倆的。」
「可是——」
紀川打斷她的話,輕飄飄的說:「算是你婚前財產,我知道。」
他聲音中帶了一點笑:「小梔,你好笨啊,怎麼花錢都不知道花。」
獨自站在自助取款機前,許梔看著螢幕上顯示的餘額數字,紀川的錢不是那麼好賺的,要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賺,她沉默了下,能感受到那些錢入帳的時候引發的振動,於是輕聲說:「小川,辛苦你了。」
紀川的笑容像是被人徒手掐住的花,定格在他的臉上,然後慢慢枯萎,他曾經想像過很多次許梔發現餘額的反應,這樣的反應也在紀川的預料之中。
可是真的聽到許梔這樣對自己說話的時候,用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像是陽光一樣暖著他的身體,紀川開口,心中震盪引起嗓音也跟著微微晃動,他制止那樣的哽咽,越想要制止,身體越像是要跟自己作對一樣,哽咽的聲音完全藏不住:「沒有。」
他的呼吸起伏漸漸大了起來,企圖剋制帶著低聲的哭腔:「小梔,我沒有很辛苦。」
紀川想說許梔更辛苦一點,不然依許梔的個性,她本可以裹上比現在更輕鬆一點的生活。
許梔宛若沒有發現一樣,她取出三百塊現金,拔了銀行卡,推開自助取款機的門走出來後,四周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