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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老太太一家剛進院裡時,喬一水和他媽是一樣的想法,以郇老太太以往的作風,還有緒向陽的性格,哪是輕易服軟的人。
不過郇老太太說的也對,她也一天天老了,再強勢的人也有離去的一天,到那時郇老太太得罪過的人,要是反過來找緒向陽兩口子算賬,他們又該咋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緒向陽人橫沒腦子,張惠靈又膽小懦弱,被人欺負了都不敢吭聲,她家那緒欣毓更是一個半憨憨,啥用都不頂,與其到時候被人凌辱,還不如現在就給他們結善緣。
至於兩個鬼娃子,一個瞎子,一個話都說不清,他還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正自我分析心中得意的喬一水,還沒來得及接著想美事,思緒就被進來的郇老太太一家打亂。
郇老太太進門就撒開一水媽的手,湊到喬一水炕前,俯視喬一水,關心地問他:“一水呀,你咋樣啦,要不要緊呀?”
緒向陽更是大驚小怪地咋呼:“呀,這是啥新式睡法,被子鼓這麼老高。”
說著話,緒向陽把自家老媽往後拉開,自己湊到跟前:“來,讓我看看一水這是咋回事,是不是身子不利索。”
手也不閒著,伸手就要扯被子。
扯了一下,沒扯起,被子的邊沿都被架子壓著,喬一水也用手死命拽被子。
喬一水滿臉漲紅:“別看了,有啥看的。”
他這會兒倒是真心實意的不想讓看,要是就郇老太太和緒向陽兩人在,說不定他還真就把自己的模樣展示一下,以換取更多的醫藥費,可是張惠靈在跟前就不一樣了。
他是對張惠靈有想法,但他卻不想以這種尷尬的樣子讓張惠靈見識自己的身體,一絲不掛不說,還滿身的消毒紫藥水,看起來就像一個紫皮娃娃,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哎喲,我們是來看你的,當然要看清楚,不然咋知道你到底傷的咋樣。”緒向陽的力道,哪是喬一水那細胳膊細腿能比的,稍一加力,被子就整個飛到炕角去了。
看到喬一水的身子,緒向陽也是一愣,還不容他多想,張惠靈已經閉著眼睛扭過頭,把包袱裡的東西漫天撒開。
“啊——。”
一水媽還沒弄明白咋回事,就聽到自家兒子的尖聲慘叫。
塵埃落定,屋子裡恢復清明時,郇老太太一家三口已站在院裡,緒向陽緊摟著張惠靈。
喬一水捂住眼睛慘叫著滿炕打滾,身上除了消毒水的紫色,還有灰色,黑色,土紅色,夾雜著漸漸滲出的血紅色。
一水媽驚慌失措,隨著喬一水的滾動,她在地上跟著來回地跑動,可又不知該如何下手,急得哭喊:“兒呀,你這是咋啦?”
喬一水只顧打滾,無暇回答他老媽的問題。
一水媽又跑到門口罵:“你們這一家子天打雷劈的,咋這麼心狠,你們這是想要我家一水的命呀,你一家子不得好死。”
張惠靈本來因喬一水的慘叫而有點害怕,聽一水媽罵她一家子,她氣得拉下臉冷哼:“這次只是撒煤灰,讓他腦子長點記性,下次要是敢再犯,就沒這麼便宜了。”
到底沒說過啥重話,這麼幾句說完,張惠靈就卡了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也就這麼幾句,硬是讓一水媽愣怔住了。
她對張惠靈的認知,就是軟弱可欺,沒有主見,永遠躲在郇老太太和緒向陽背後,所以,張惠靈能站出來說話,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們好狠的心呀。”半天,一水媽才又幹巴巴的哭罵了一聲。
喬一水的慘叫,讓她顧不上再糾纏,又回頭去哭她的兒子。
出了喬一水家的院門,張惠靈搖搖晃晃就要往地上出溜,身子抖得不行,緒向陽蹲下,郇老太太把張惠靈扶到他背上,一家三口往回走。
回到家裡,緒祥正在用清水洗著一些雜草一樣的東西,郇老太太問他都是些啥,他說是草藥,把這些藥搗爛抹在傷口上,傷口好得快還不會留疤。
郇老太太問他:“祥娃,你眼睛看不見,咋能認得藥草的。”
緒祥解釋:“奶奶,我眼睛看不見,耳朵和鼻子就比一般人好使,面板對環境的感覺也很靈敏,我和涅娃能活著被欣毓撿回來,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保命方法。”
緒向陽揹著張惠靈進屋,扶張惠靈在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