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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可是要賣到土品站的,這一大家子一年的花銷,哪樣不是靠這自留地,能可著你往飽的吃?你以為你還是大小姐。”葛澤中嘲諷。
又是這樣,每到說起花銷時,就都是全靠自留地,葛辛丑上交的工資都會被自動忽略。
葛辛丑嘴唇顫抖:“爸,我每個月的工資,一分不少都給了你,隊裡每年分的錢,是有沈梅和森娃拓娃幹活的份的,也都給了你這個戶主,咋就說家裡的花銷都靠自留地咧。”
葛澤中陰仄仄冷哼:“就你媳婦和你娃掙的那點工分,分的錢還不夠替你還饑荒的,廢話少說,就這些東西了,你那邊都是小娃子,能吃多少?”
“單另過就單另過,還省心了咧。”郝沈梅不再囉嗦,端起臉盆就走。
葛澤中打的啥算盤,郝沈梅早預料到了。還不就是看葛凱琳的病好轉,怕給葛凱琳後續看病,連累他要花錢,乾脆讓她一家人單另過年,好給別人葛家長房已經分家了的假象,也省得別人問他要饑荒。
葛凱琳還是“偶人”的時候,沒誰會認為她的病會好,就連醫生也都說沒有希望了,看她可憐,也就很少有人催著還錢,反正葛凱琳也就是託口氣而已,等她這個人沒了,葛家欠他們的饑荒,自然會慢慢還上。
人家預料的是沒錯,葛凱琳原身的氣在半年前就嚥了,可誰也不會想到,她的身體竟會神不知鬼不覺被接手,不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沒有死掉,身體還越來越好。
自從葛凱琳能說會動,就有人怕葛家為給葛凱琳治病,不但借出去的錢打了水漂,葛家還會接著借錢,於是,紛紛上門討債,郝沈梅就告訴那些人,錢全都在公公那兒。
所以,這半年來找葛澤中要錢的人不少。
葛澤中如今這樣做,是想斷了那些人的念頭。
等葛辛丑慢騰騰挪到自家屋門口時,迎面碰上郝沈梅又衝了出去,葛辛丑頭也沒回。
臘月二十九了,該置辦的年貨都已經備齊,父母卻一腳把自己踢了出來,他感覺好累。
郝沈梅出去沒多會兒,院裡就響起孫穎梨的咒罵聲。
“幹啥呀,你個活賊,也不怕撐死你,你個遭千刀萬剮的。”
“哼,辛苦了一天,連口飯都不讓吃,來,凱琳,餓了吧,先吃塊饃饃,我這就做點酸麵湯。”
在咒罵聲中,郝沈梅很快返回屋,把手裡提著的一個面單子擱到案板上,攤開,裡面的二面饃還冒著騰騰的熱氣,院裡孫穎梨的咒罵聲,一聲高似一聲。
剛才郝沈梅進屋後,猛地尋思過來,公婆在剛蒸完最後一籠饃時,就提出要自家單另過年,可不就是為了省一頓飯,故意氣自個兒走的嗎。
沒有片刻遲疑,她反身就往伙房跑,在案板上順手扯了塊面單子,也不管燙不燙手,把籠上的饃饃只管往面單子上倒,等孫穎梨反應過來進伙房,一籠幾十個饃饃,已經全部倒在面單子上,郝沈梅提溜著面單子就往回跑,孫穎梨裹著小腳追不上她,只能大罵。
不管外面罵的多難聽,郝沈梅這會兒倒是不氣了,開始做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忙了一天,不讓吃飯就分東西,還好自己記起這籠饃。
鬧這麼大的動靜,別說聽力過人的葛凱琳,就是跟葛凱琳在一塊兒玩的葛益芬,也把事情聽了個清清楚楚,葛凱琳催葛益芬:“小姑,你趕緊回去吧,要不奶奶又要罵你了。”
遷怒可是孫穎梨的強項,咒罵更是不分物件。
葛益芬沒吭聲,默默出了屋子,才出屋沒多久,就聽到孫穎梨的咒罵聲:“你還知道回來呀,你咋就不長到那邊,我生你養你有啥用,胳膊肘朝外拐,你還不如讓狼給叼了咧。”
葛辛丑一家人在沉默中吃完飯,天也黑了,葛辛丑問郝沈梅:“那兩根豬蹄咧?”
郝沈梅一下子警惕起來:“幹啥?”
葛辛丑說:“豬前腿反正也沒多少肉,我把那沒拔乾淨的毛拔一拔,做個肉凍吧。前段時間單位食堂做過一回,我看了人家咋做,我試著做做吧,不好吃也沒啥,反正是能熟。”
他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想通了媳婦為啥要藏豬蹄。
他一個禮拜才回家呆一天,媳婦整日裡跟他父母打交道,對他的父母,連面子帶裡子,媳婦比他了解的透徹,要不是媳婦提前拿了這兩根豬蹄,自家過年連點葷星子都沾不著。
聽說要做肉凍,葛凱琳趕緊提建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