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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房間裡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他側過臉,看見了一個身著隔離服的人,防毒面罩與其他醫療工作者屬於同一款式,但他卻怎麼也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能從聲音判斷出來的是一名女性。
他也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是怎麼進來的。
對,在意識渙散之前,他也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那個聲音讓他將蘋果吃下去,說這樣可能會讓他好受一些。
“在你陷入昏迷之前,似乎想要傳達什麼訊息。”
“這場傳染病,和他們從事的研究脫離不了干係,從許多年前開始,公司就開始了生物製藥的研究。”
他不知道綠洲和平公司從何而來,但自從這個名字誕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與兄弟會建立了長期合作關係,兄弟會能夠為他們提供源源不斷的實驗素材,他們會將“實驗樣本”統一送到綠洲和平公司的負責人手裡,公司的研究團隊會便會在這些活生生的人身上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
他就曾見到過那些“實驗樣本”的慘狀。
被注射了藥物的人無法維持人形,他們肉體被轉化為了畸變的怪物,意識全部喪失,徹底淪為只知道進食的牲畜。
人體實驗。
這是一直被聯合政府與盟約國禁止的專案,卻在綠洲這片土地上蓬勃地發展了起來。
而像他這樣的人,其中的工作之一,便是幫助兄弟會和綠洲和平公司,掩蓋他們所作所為,即使在實驗過程中發生了事故,引起了騷動,他們也會幫忙擺平。
為此,兄弟會和公司每個月都會支付他們大筆的酬金。
布洛克知道相關的部門裡堆滿了來自人們的舉報信,在邊境城市,尋人啟事到處都是,隔三差五便會有人無聲無息地失蹤。
綠洲和平公司無疑是一群挑剔的“主僱”,除了兄弟會交付於他們的“實驗樣本”之外,他們還會在各個城市物色在評估中符合他們實驗的人選,其中,綠洲的本地人必不可少。
每一年都有政府內部人員對於公司的行為提出質疑,他們懷疑公司定期提取本地居民樣本的動機,認為他們的行為已經越界了。
他們擔心只要公司願意,隨時都能在綠洲境內掀起一場瘟疫。
但這樣的質疑最終被認定為杞人憂天。
而他,外交部門執行官,曾經親手將反對得最兇的官員名單遞交給了綠洲和平公司。
公司介入的結果立竿見影。
大多數反對者最終都贊同了公司的舉措,也有少部分頑固之人忽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人口失蹤已經成為了綠洲的傳統,他們每個人都心照不宣,權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而現在,所有的擔心都一一應驗了。
最先感染病毒的是他的女兒,當他問詢趕回家時,妻子的面板上也出現了潰爛的跡象。
報應降臨在了他以及他所珍視的人身上。
“綠洲和平公司一直都在秘密進行大量人體實驗,我儲存了大量直接的證據,這場傳染病一定也是他們製造的,只要、只要找到了他們的實驗室,或許就能找到疾病的源頭,找到治療這場疾病的方法!”
布洛克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但他很清楚,作為這個國家的罪人,他既無法得到救贖,也沒有任何力場指責公司的行為。
是他親手將能夠原本能將阻止這場瘟疫的人推進了火海。
“你想說的只有這些?”
病床邊的人平靜地問道。
“還有,還有公司真正領導者是一個神秘到了極點的人,即使我們也從來沒見到過他的真面目,但是有一次,我碰巧聽到了公司人稱呼他的方式。”
布洛克回想著那段可怕的回以,若不是這場傳染病奪走了他的一切,他本打算讓這個秘密永遠爛在他的心底,“那個人沒有名字,公司人都將他稱之為『腐壞』。”
他從沒聽說過誰會為自己取這樣的名字。
充滿了死亡與不詳的氣息。
“我知道了。”
見床邊的人轉過身,布洛克的語氣變得愈加急促,“等、等一下!”
他的視線又一次劃過床頭櫃上的蘋果,他知道作為一名罪人自己無權提出任何要求,但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這枚果實,它能拯救這個國家麼?”
布洛克從未想過,他有一天會把綠洲的希望寄託在一枚殘缺的蘋果上。
他實在想不出什麼比這更瘋狂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