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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湘有一個計劃。
將自己的力量分成碎片使其散落至“外界”各處便是其中一環,而現在則是她第一次向除了宋嵐之外的其他人闡述這個久遠的計劃。
在綠洲事件過後,這一切都終於塵埃落定。
“你是說你不是身負重傷,而是故意將自己的力量切分成了150枚殘片?”
『虛無』由於過於震驚,一度將自己往土豆燒牛肉裡投放莎奇拉的陰謀拋到了腦後。
分割力量本身就足夠離譜了,將其投放到自己短時間無法觸及到的“外界”,在他看來就和瘋了沒什麼區別。
按照平行世界理論,也許在他們所不知道的某個時間節點,『腐壞』最終成功獲取了所有殘片的能量,他所創造的瘟疫也將席捲整個世界。
“『腐壞』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旦他們意識到了碎片的存在,就註定會耗費長年累月的時間設法找到每一枚殘片,如果運氣好的話,這大約需要數十年時間。”
相較之下,陸湘就顯得平靜了許多,哪怕失去了曾經的靈能,她也沒有展現出失望與懊悔,她瞥了宋嵐一眼,“這樣一來,就能為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這原本就是一個風險巨大的計劃,並且要將全部的賭注都壓在這隻呆呆鳥身上。
賭他能在未來的某日還能回到這裡。
“『腐壞』有一件事倒是沒有說錯,在上層世界的動盪之後,他的確消失過很長一段時間。”
即使對於宋嵐這種“怪物”而言,對於自身能力的開發也充滿了未知,尤其他所掌握的還是前所未有的時間系。
當不同時空交疊之時,既定的命運就會發生改變。
但問題在於當宋嵐第一次摸索到時間線的軌跡之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出現在哪一個時空。
也許是過去,又或者是一個世紀以後。
“為了避免他把自己傳送到了某些奇怪的時間節點,我必須預留一些保險措施。”
“保險措施?”
“避免敵人比他更早回到這裡。”
“你指的是那些蠕動的大蟲子?”
對於基因之主,『虛無』並不熟悉。
至少在宗教與機械的爆發時期,所謂的基因之主只不過是一些上不來臺面的小角色,雙方都沒有真正將這個由混沌意識驅使的怪物放在眼裡。
“不,是驅使著祂的存在。”
“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其他人在那場戰爭中活下來了?”
『虛無』接連的問題讓陸湘長嘆一聲,而宋嵐則悶頭吃牛肉,趁她講解時猛炫了好幾塊上好的牛腩。
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對宋嵐提起這件事的時候。
那時他就和往常一樣,躺在原本屬於她的花園裡曬太陽,自從混熟了之後,這隻呆呆鳥就把她的花園當成了自己家,沒事就躺在茂密的花叢中睡大覺。
這習慣也一直被延續到了今天。
雖然她現在沒有了花園,但辦公室裡的長沙發已經被他給佔領並在上面築了巢。
她很瞭解宋嵐的脾性,最初也沒想著得到任何來自對方的回饋,權當是對著樹洞說話。
“你還記得‘命運’的概念是由誰帶來上層世界的麼?”
『虛無』慎重的思索片刻,旋即搖了搖頭。
陸湘冷不丁地一提,他還真想不到這話題是誰先提起來的,但它的確對於整個世界帶來了巨大的影響,也從某種角度上打破了他們與那些機械疙瘩一直以來的平衡。
雙方都需要信徒。
當第三戰爭進行到末期之時,所有人都意識到若是讓這場戰爭繼續下去,那麼所有人都會成為輸家,因此上層世界曾經和機械共同建立起了聯合政府,採取了更符合現代社會的和平競爭原則。
直到,“命運”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那從來都不是一個具體的存在,卻向所有人展示了他們將要擊敗機械,讓新紀元降臨的未來。
『虛無』猛然間明白了什麼,“你是說,真正的敵人是‘命運’?”
此前『腐壞』以及他的教徒們時時刻刻都要將新紀元掛在嘴邊,那實在太像過去那些被命運的預兆洗腦了的人了,“它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我覺得更像是某種烙印,一旦被它打上了印記,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成為被它操縱的傀儡。”
命運向上層世界預兆了聖子的降臨,認為後者是能幫助他們贏下這場戰爭之人,而在宋嵐來到上層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