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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成高源的異常彷生人失蹤了。
奧伯納回到部門的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這個壞訊息,不過他並不意外。
審訊室的監控錄影記錄下了彷生人失蹤的離奇畫面,在陸湘趕到之前,彷生人身後的牆上長出了一個個手臂,它們潔白無瑕,那顯然不是人類的面板,而是彷生人被批次製作出來後還未經過“噴漆”時候的樣子。
這一個手臂從身後拽住了彷生人,把他拖進了牆體裡。
監控錄影中的陸湘終究是來遲了一步,當她設法開啟審訊室的密碼門時,彷生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奧伯納無數次重複了這個過程,也無數次地看見了接下來的細節。
在陸湘闖進審訊室之後,懊惱地錘了一拳桌子,良久之後,才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張紙條。
一星救助者們告訴他,這張紙條上記錄著那些虛空裡的生物,很可能是“熱心市民”留下來的遺產。
他們還說,陸湘提到過她不願公佈這些情報的原因。
對於人類而言,越是瞭解虛空,就越越容易受到它的影響。
奧伯納決定不再把懷疑的重心放在陸湘身上,昨夜在窗邊看見的巨影依舊縈繞於他的腦海裡,除了那種來自於心底的戰慄之外,那似乎還參雜著某種別的東西。
就如同某種感召,呼喚著他穿過那片迷霧。
這是他最後一次重播錄影,事實上以獅心軍工為他適配的作業系統,只要看過一次,監控的每一個細節就會烙印在他的腦海裡,後續機械化的重複,只是他用於思考的過程。
或者更準確地說,他不想這麼急著做出決定。
但是現在,在做出了決定之後,他的情緒反而平復了下來。
他拿出一張便貼紙:
2166年,11月8日,14:21。
十七區,救助者服務中心,監控室。
奧伯納拿起筆,在便貼紙上寫下了此刻的時間和地點,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用手寫字了,內建的作業系統賦予了他無須提筆寫字,就能將自己想表達的內容轉化為文字,並打包傳送給交接物件的能力。
但是,這是“熱心市民”給予他們的啟示。
對方之所以用便貼紙來傳遞資訊,恐怕是有原因的,為了將自己的處境,以及他所調查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提交給公司,奧伯納決定效彷“熱心市民”。
在仔細地記錄下了時間地點以及義體各項的重要數值之後,奧伯納將這張便貼紙存放進了自己體內的儲物間。
接著,他遵循著感召的指引,來到了審訊室。
審訊室裡的桌椅歪歪斜斜,上面還留著陸湘因懊惱而在桌上砸出來的裂痕,奧伯納閉上眼,回著自己在監控錄影中看見的每一個細節。
他緩慢地來到牆邊,異常的彷生人就是從這裡被拽進去的。
為了保證安全性,審訊室的牆壁經過了特殊的加固,就算是鑽機都無法衝破牆壁的防禦。
奧伯納閉著眼,關於審訊室牆體的構造資訊和資料,卻依舊準確無誤地傳達進了他的大腦。
奧伯納站定在了牆壁前,他伸出右手,探向了彷生人失蹤的地方。
他的動作緩慢極了,大約十多秒後,指尖才傳來了反饋。
冰涼,卻並不堅硬。
作業系統的接收器停止了報備,他前伸的手沒有停止,這種感覺就像是將手探進了冰涼的湖水裡,他不知道湖有多深,又有什麼隱藏在湖底。
奧伯納索性停止了思考,任由自己的右臂不斷深入,直到在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他終於抓到了什麼。
摸起來質地很硬,又有些扎手,憑藉物體輪廓,他便輕易地辨認出了自己所觸碰到的物體。
一枚晶片。
他所遺失的『執政官』晶片!
奧伯納的右手猶如觸電般地縮了回來,當他睜眼之時,自己依舊身處審訊室中,眼前的牆壁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當他再次嘗試著將手向前深去,卻被冰冷的牆面阻隔在了另一邊。
他低頭看著安放在他掌心的晶片,它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他幾乎不假思索地將晶片安放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這一回,眼前的景象終於發生了變化。
牆體潔白的表層不斷被剝落著,猶如飄散著的灰盡一般消失在半空,酷似血的液體從牆體上的窟窿滲透進了這間屋子,一點點地蔓延到了他的腳邊。
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