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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推出的冰酪桃汁十分合酈嫵的意,尤其是在這悶燥的晌午,喝起來讓人神清氣爽,通體舒暢。她小口小口地抿著,也不敢一下貪太多,喝得極慢。
林婉柔與唐燕如早就放下了碗箸,漱了口擦了手,坐在那裡等酈嫵。
兩人的目光都靜靜落在酈嫵身上,連性子最急的唐燕如也不例外。
誰叫對面那姑娘長得實在是賞心悅目,漂亮得叫人挪不開眼呢。別說在外面擠擠攘攘欲窺芳容的人想看,連她倆這常常見面的閨中密友也是屢看不夠。
酈嫵的美,不是輕雲薄霧、弱柳扶風,而是媚骨天成、活色生香,是一種令人見之難忘,乃至渴望的昳麗。
連窗牖外的秋陽彷彿都因為傾慕而厚待這世間罕有的絕色,柔和地裹在她的墨髮雪膚上,令她整個人似比旁人都多了一層微光。
嫩若桃花的兩瓣紅唇,半含住雪白的湯匙,慢慢地嘬著汁水。濃密捲翹的睫羽因為愜意而像蝶翅一般地輕顫。
抿完汁水還要用那雙總是水光瀲灩的瞳眸朝她們瞟一眼,爾後嫣然一笑。
這長著一張嫵媚盛豔的臉,就足夠勾人了,偏偏還有一副妖嬈惑人的身段。從側首望去,越發顯得腰細不堪一握,豐盈呼之欲出。
林婉柔想起坊間對酈嫵的各種評價,尤以“禍水”、“尤物”居多,忍不住暗暗感慨。
又想起跟自己無話不談的兄長曾說:“你這小友,若非生於太平盛世,長於權貴之家,且又得家人盛寵,否則這般模樣,早就淪為了權貴爭奪的玩物,更不知會被傳成何樣……”
可如今雖生逢太平世,長於權貴家,又得家人寵,酈嫵在情之一事上,仍然坎坷。
偏她還是個痴情種,明知與那人根本不可能,依舊痴心不改。
林婉柔憶起從前明媚恣肆神采飛揚,如今卻萎靡慵懶,看起來蔫耷耷的酈嫵,只覺滿心愛憐。
她瞥了一眼酈嫵紅潤潤的唇,笑道:“這些冰碗你少貪飲一些,不然到了小日子,又要喊腹痛。”
“林姐姐你怎麼跟胡大夫一個語氣。”酈嫵抿完最後一滴汁水,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雪白的湯匙。
一直侍立在旁的丫鬟琥珀連忙端來淡鹽水,酈嫵漱了口,然後用琉璃遞來的白帕擦乾唇上的水珠。
她站起身,笑吟吟地對林婉柔與唐燕如道:“走吧,讓你們等久啦。”
“你還知道我們久等了。”唐燕如也被自己的侍女扶起身,沒好氣地道:“我們早就放下了碗箸,就你還在那裡慢吞吞地吸著汁水。”
“實在是好喝嘛。”
“出息,你這國公府的大小姐還缺那點冰水?”
“在家裡祖母叫人盯得緊,不讓我喝。”酈嫵說完又瞥向琥珀和琉璃,“你們回去不許說。”
琥珀和琉璃連連點頭:“是。”
“你呀,等到肚子痛的時候,就知道錯了。”林婉柔伸出蔥指戳了她額頭一下,“你祖母是為你好。”
“她才對我不好呢,家裡就她對我最嚴厲了……我現在連出門都沒以前自由。”
唐燕如抬頭望了一眼一直守在外面門口,猶如一尊門神似的抱劍少年,幸災樂禍:“怪誰?還不是你自己造成如今的局面。”
酈嫵不吭聲。
林婉柔看著她鬱悶的神情,笑著搖搖頭,岔開話題,“聽說太子殿下歸京兩日了,陛下和娘娘正在為他籌備遴選太子妃一事。”
“對對對,我娘也跟我說了。”唐燕如連連點頭,神色鬱悶,“我爹昨日就已經將我的畫像送入宮了……他怎麼那麼急!”
林婉柔瞥向酈嫵,“阿嫵,你家裡大概也會將你畫像送往宮裡。”
“送就送唄。”酈嫵心不在焉,微微低下頭,任由侍女給自己戴好帷帽。
三人起身走出雅間,往木質樓梯走去。
千味居三樓樓梯口一左一右兩個雅間,酈嫵他們在右,快要走到樓梯處的時候,左邊那個雅間的門也恰好開啟了。
兩方人在樓梯處相遇,酈嫵接下來的話便落入了所有人的耳裡。
“——反正蕭衍也不會選我做他的太子妃。”
周遭忽然一片寂靜,靜得連對面人的吸氣聲都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