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坐船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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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維跟著張靜清一路前行,越走越偏,甚至偏離了官道,來到了一條江邊。 荒草萋萋,霧雨茫茫。 張靜清帶著張之維在江邊駐足。 張之維沒有問張靜清為何帶自己來這,因為他已經發現了端倪。 只見前方江河處,一團晦暗黑氣盤踞不散,就好像一團湖泊裡化開的墨色,深不見底。 這裡有妖氣…… 張之維瞬間瞭然,說道:“師父是帶我來釣魚執法?” “淨說怪話,釣魚是釣魚,執法是執法,降魔是降魔!” 張靜清伸手,在張之維頭頂一抹,遮蔽住他那熾烈無比的陽氣。 張之維性命雙修,渾身氣血如龍,一般的邪祟,是萬萬不敢靠近的,若不遮掩一下,哪能引出這江中邪祟? 作為道家天師,張靜清降妖伏魔的經驗是很豐富的,在他的一番操作下,沒多久,魚兒就上鉤了。 只見遠方,一葉扁舟破開平靜的水面,輕飄飄的過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一陣如紗般的白霧。 白霧蔓延的很快,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吞沒了張之維,讓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有些如夢如幻。 很快,小船由遠及近,到了距離張之維不遠的岸邊。 這個距離,即便霧氣很重,也能看清船上的情況。 船頭撐船的是一個乾瘦佝僂的中年人,看起來很沒有生氣,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撐著船。 “兩位,要坐船嗎?” 船伕的聲音有些沙啞,同樣沒什麼生氣,難聽的如鐵片摩擦玻璃一樣,讓人生理不適。 “當然坐!” 沒有過多廢話,張靜清和張之維施施然走上船。 “坐好,啟程了!” 船伕沒問兩人要去哪,船擼一攪,小船往江中間而去。 小船上,張之維一眼就看穿了這個船伕是個死人,而且是個死相很滲人的死人。 不過,作為符籙派的道士,又身負金光咒和雷法,張之維對這些,自然是不怕的,底氣就是一身本領。 張之維看向師父張靜清,不明白上這船的意義何在,此等邪祟,直接一雷打殺了不好嗎? 只見張靜清就彷彿沒看到一般,盤坐在船上,閉目養神。 摸不清師父打什麼主意,張之維也不急著動手,看向死人船伕,問道: “師傅,最近生意怎麼樣?” “不怎麼樣,偶爾一天兩三個,偶爾兩三天一個!”船伕的聲音依舊難聽。 “喲,那生意不錯嘛,對了,我們今天是你的第幾單生意!”張之維又問。 “你們……是第一……單!” “那真是不甚榮幸!” 張之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整齊牙齒,剛才船伕聲音很沙啞,最後的那個“單”字,總讓他聯想到“餐”字。 偶爾一天兩三個,偶爾兩三天一個,死東西胃口倒是不小啊! 小船行至江中間,水面上的霧氣,比先前還要濃重許多,給人一種浮在霧中的感覺。 或許是司機的通病,先前惜字如金的船伕,話突然多了起來,只是聲音依舊難聽。 “水上霧大,小船行駛的慢,要不我講個故事給你聽?”船伕說。 張之維大馬金刀的坐在船上,笑道:“好啊,我最喜歡聽別人講故事了。” 船伕沙啞的聲音開始講述。 “故事的主人公叫陸仁,是一個遊商,一日,他去江邊打水,偶遇了一個溺水的孩子。陸仁當即丟下貨物,跳進江裡把孩子救了起來,送回村裡。” “在這個過程中,陸仁撞見了前來找孩子的村民們,這些村民一見到陸仁,就把他當成了人販子,不聽他的解釋,直接把他給打死了。” “死後,陸仁的屍體被扒光丟進了江裡,任由魚蝦啃食,而那幾個村民卻帶著他剛救起來的孩子,拿著他錢財和貨物喜滋滋的回了村。” “其實,剛一動手,被救起來的小孩子就解釋了陸仁救人者的身份,但那幾個村民知道後卻沒有收手。” “因為在打人的時候,陸仁身上掉出了幾枚銀子,村民們見錢眼開,將錯就錯,就把他當人販子打死了。” “冤死江底的陸仁怨念深重,魂魄無處可歸,慢慢化作了厲鬼。” “陸仁想要復仇,但他是江裡的鬼,上不了岸,便想了一個法子,既然自己上不了岸,就養一個能上岸的妖物,去給自己報仇。” “於是乎,他化作了一個在江上擺渡的船伕,把來往的客人丟進江裡,去喂那吃了他屍體的魚,期待著有一日,那魚能成為妖怪,上岸去給他報仇。” 故事到此為止。 隨著船伕的故事結束,小船也漸漸往江心靠攏。 周圍的霧愈加濃厚,岸上景物漸漸變得模糊。 船伕吊著眼,直勾勾地看著張之維:“小哥,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陸仁是不是很冤枉,村民是不是都該死!” 張靜清依舊閉目打坐,全然一副把事情的主導權交給張之維的樣子。 既然如此,張之維也放開自我了,沒有正面回答船伕的問題,而是說道: “這麼說的話,看在你給我講了個故事的份上,那我這也有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你說說看!” 船伕不著急動手,停下了手中的船櫓,失去動力的小船,如放下了船錨一樣,穩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