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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皇后的靈柩裡鬧鬼?”
“是,皇上,真的鬧鬼了。”
林嘯一把揪住太監的衣領:“說,是怎麼鬧鬼的?”
“皇,皇后的靈柩裡有‘咚咚’的聲音,像是皇后在敲打靈柩的木板。”
“混賬!大白天見鬼,虧你們想的出來!”一把把小太監摜到地上,又狠狠的踢了一腳。
小太監爬起來跑了。
往前走了幾步,覺得不對頭,對趙飛燕說:“打發人把你師父叫來。”
“是,皇上。”回頭安排一個女營侍衛出去了。
“走,咱們去皇后靈柩那裡看看。”
“皇上,您最好不要出去,萬一靈柩裡面有什麼怪物,會驚了聖上。”
“朕是輕易能驚嚇的人嗎?”
回到屋裡,換上保暖的錦袍,頭上裹了方巾,揣上子母劍,當然少不了在衣襟裡裝幾枚爆竹。這玩意真的管用,要不是爆竹嗎,今天在太和殿戰勝不了沙陀,甚至被沙陀要了性命。
一行人往外走,午門外,人群熙熙攘攘,多是看熱鬧的百姓,還有賣小吃的,糖葫蘆、炒涼粉、算牛肚,應有盡有。皇家的喪事,變成了百姓的狂歡。
道士和尚圍著皇后的棺材上下跳動,忽而狂嘯,忽而靜默,口中碎碎念。
林嘯注意到,儘管和尚道士在忘我的超度,其實都不敢太靠近靈柩,稍微靠近,像是屁股著火一樣的趕緊離開。
儘管後面跟著幾個女營侍衛,還是少有人注意到皇上就在身後,人們被道士和尚們的表演吸引。誰也不會想到皇上會親自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透過嗩吶的喧鬧和道士的銅鈴聲,林嘯真的聽到棺材裡的“咚咚”聲。
也許很多百姓都聽到了那聲音,不過他們不會想到聲音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看看天色已晚,林嘯對趙飛燕說:“讓御林軍疏散百姓,無關人員不要在現場。
“是,皇上。”
身後就有御林軍,叫來一個小頭頭,安排一番。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林玖周圍沒有了人影,天色卻更加昏暗。
“咚咚”的聲音更大了。
林嘯親自上前,趴在靈柩上細聽:“咚咚”的聲音像擂鼓,裡面似乎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皇后已經死去半個月了,絕對不會死而復生。
叫來裝殮師查問,裝殮師聽見靈柩裡的聲音,嚇得臉都白了。
“是你把皇上裝進靈柩裡的?”林嘯問。
“是,皇上。”
“裝殮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
“皇上,皇后不幸,被大火焚了玉體,身子萎縮,部分肢體碳化。可是,我感覺皇后的屍體像是長長了,本來模糊的面龐也清晰了好多,眉眼有了輪廓,原來是被燒的一攤糊塗的。皇上,皇后顯靈,大鄢幸事,大鄢像是這經歷過嚴寒的楊柳,枯木逢春,很快會發出新枝的。”
“放你孃的屁,我問你裝殮時候的情況,你給我枯木逢春幹什麼?”
“皇上,我認為是今天和尚道士轉靈,皇后的魂魄回來了,這是在給我們告別的,囑咐大鄢臣民忠於朝廷,忠於皇上------”
“滾----”林嘯抬腳,裝殮師一見,拔腿就走。
叫來做法事的大和尚。大和尚聽聽,手裡不斷的轉著念珠:“阿彌陀佛,皇上,這是貧僧今天轉靈的結果,皇后是意外玉損,心中難免有執念,執念之人魂魄強勁,不願立即過那奈何橋,皇后陛下留戀人間,留戀宮廷生活,所以不願去那皇陵,皇后的心情可以理解,我等繼續超度,明天以後,皇后的執念減弱,會安靜下來的。”
大和尚輕輕的敲擊靈柩,然後雙手合十唸叨:“皇后娘娘,您安心上路,大鄢有皇上陛下,有大鄢群臣夙夜奉公,一定國運長久,百姓安泰------”
大和尚嘴裡唸唸有詞。
“如果明天靈柩之中依然響動,該如何解釋?”林嘯問道。
“皇上,世事無常,皇后執念甚深,我想今夜超度以後,多奉上香火錢,皇后那邊寬綽,不會再驚擾人間的。”
“我問你明天棺材裡依然響動怎麼辦?”林嘯提高了聲音。
“皇上,貧道法力有限,只能盡最大努力了。”大和尚雖然面容慈祥,但是一雙眼睛一直滴溜溜的盯著林嘯。
這是一個騙子。龔太青請來的和尚,估計是收了回扣,讓一幫毫無德行的傢伙來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