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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鳴的長劍在半空當中載浮載沉,沉寂了千年的劍氣,在一瞬之間噴薄而出,或狂烈如火,或清寒如冰的劍意以無數名劍的隕落為代價,重新出現在了這個劍道已死的世界當中,無盡天地之間充斥著的唯有那無比凌厲狷狂的氣息,天地意志的威壓尚不曾落下,便被肆意切割粉碎。

陳飛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長劍,看著周圍繞著自己不住旋轉的劍意,一股悲烈之氣從心中洋溢而出,掙扎著站起,緩緩環顧著周圍飛揚的劍意,嘴角一抹弧度微微挑起,隨即放聲大笑了氣來,笑聲蒼涼悲壯,彷彿沙場之上,放眼四望,殘痕斷臂,唯有自己一人殘存!

“哈哈哈哈哈哈~吾等人族劍客。。。”殘破的劍客舉起了手中殘破的配劍,淚流滿面,卻是仰天狂聲大笑:“片刻之後,再相見!”手中長劍瘋狂尖嘯不止,陳飛渾身劍意澎湃肆意地衝天而起,而之前一直只是平靜懸浮著的無窮劍意在陳飛本身的劍意出現之時,便是猛然一頓,隨即瘋狂地嗡鳴著四射而出,繞著陳飛的身軀瘋狂旋轉不止。原本便是已經恐怖無匹的劍意如同歸林之鳥一般環繞在陳飛身邊,氣勢越發凌厲狂暴,天地萬物被凝聚壓縮,化作了無數的劍——

天空中的雲,是劍!湧動的風,是劍!聚集在億萬人族軀殼之中的人心,是劍!撥出的水汽,是劍!心中的恐懼,是劍!眷戀,是劍!愛情,是劍!無情,亦是劍!

天地萬物,無處不可是劍!

噗呲~噗呲~噗呲~

狂暴的劍氣風暴中心,血肉模糊的陳飛平靜地佇立,身上本已經開始緩緩結痂的傷口又一次崩裂,但卻再沒有鮮血湧出,臉色蒼白的劍客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劍,眼角眉梢,盡是凌厲慘烈。

“劍。。。呵~”

微弱的呢喃聲中,瘋狂的劍鳴聲猛地一滯,所有凝行的劍意都在陳飛身旁停駐,劍柄低垂,鋒刃直指蒼天,不同的劍意相互吸引排斥,形成了一個繁雜卻又玄奧有度的陣勢,金木水火土,五行劍意為基,鎮壓天地五方,其餘各種劍意各自圍繞著這五行劍意運轉不休,天地眾生,宇宙萬物,盡皆演化在了這萬道劍意之上。

並指成劍,顫抖著在手中劍刃之上輕輕撫過,陳飛平靜佇立在劍陣中心,渾身血肉模糊,早已看不出半點人形,但是那雙眼睛卻是璀璨逼人,似乎有著炙熱的火焰在那雙黑瞳當中燃燒不休。嘴角艱難地挑起,陳飛注視著渾濁厚重的蒼天,露出了一個因痛苦而變得猙獰扭曲的笑容,低聲呢喃。

“看著吧,老天!這是我等人族劍客給你的回禮,以償我等千年悲愴!”

“收好,不謝!”

狂暴的劍吟聲如同從九天十地處歸來,聲音越發澎湃而凌厲,地面之上的久我御介早已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執掌家族數十年幾乎古井無波的心境在這一刻徹底崩塌,看著天空當嘶鳴著的劍雨,一聲蒼然輕鳴忽然想起,久我御介狹長的黑瞳一滯——在他身前,之前跌墜與地的家傳古劍倒插於地,嗡鳴不止,那已經握持了數十年的劍柄不知為何正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誘惑,幾乎是沒有考慮地,中年男子的五指便狠狠握在了劍柄處,與此同時,一股微弱,但卻真實存在的劍意從他已經修行有成的祭文當中蔓延而出。

嗤~

與此同時這座偏離都市中心的山上,微弱的劍意不住升騰而起,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便有絲絲縷縷劍意升騰,最終匯聚在了久我御介身邊,紫色的雷光如劍,沖天而起——

唯心,御劍流!人族末裔。。。

參戰!

歐洲,梵蒂岡。

高高的乳白色階梯,不見盡頭,似乎直直通向了主的天國,在階梯頂端,鬚髮皆白的老者身穿金色長袍,雙手緊握,一柄鑲嵌著水晶的白金色巨劍被其輕輕拄在地上,在其身旁,十二紅衣主教亦是持劍垂首肅立,以其為始,一位位虔誠的信徒盡皆拄劍而立,面貌清秀的少女混雜在人群當中,滿面狂熱之色地高聲唱頌著,清脆的聲音混入了這震天憾地的祈禱聲中,震天憾地,虔誠的祈禱聲環繞著這座教廷聖山,越發浩大恢宏的吟唱聲伴隨著金色的劍氣,沖天而起,籠罩一方天地——

教廷!人族末裔。。。

參戰!

炙熱的非洲平原之上。

無數或強壯或瘦弱的戰士裸露著自己的身軀,黝黑的肉體之上用種種華麗的油彩抹畫著猙獰可怖的符文,伴隨著古怪的節拍狠狠地跺踩著大地,氣勢浩大而粗狂,而在所有部落戰士包圍中央,一柄造型古樸粗狂的骨劍斜斜倒插於地,在戰舞的節律中,不住嗡鳴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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