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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費力的睜開雙眼,只覺得頭疼欲裂,恍惚間便聽到一個女聲傳來。
“大姐,你好些了嗎?”吉樂推門進來端了碗溫水,其實,吉樂更想去隔壁的大房子裡給大姐端碗雞湯的,可一想到前陣子她不過是偷偷從大鍋裡給弟弟盛了碗肉湯就被二孃打了一巴掌,還捱了親爹的罵,她就再沒敢動心思。
也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大姐可是家裡唯一的頂樑柱了,要是也垮了,剩下她跟弟弟可就真的沒了活路了。
大姐那性子絕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可前幾天竟然滿身是血的趴在院子裡,是她和小三兒費了半天勁兒才把她抬到了炕上,這麼一躺就是三天。
這幾天,真是嚇死她跟小三了,生怕大姐出了什麼意外。
自小就沒了娘,長姐如母,自然就成了他們的主心骨。如果大姐出了什麼意外……吉樂不敢往下想了。
吉祥靠在炕頭的牆上,背後是土坯的牆壁,上面坑坑窪窪的嗝的後背直疼,面前的小丫頭偷偷的抹眼淚,不免讓她心疼,於是笑著說道:“咋了,我醒了你不高興啊?咋還哭上了呢?”
吉樂聞此更是把壓抑的哭聲放大,一下子撲進了吉祥的懷裡,再不忍耐,也難怪十來歲的小丫頭打著精神撐了好幾天了,也難為她了。
已是快入秋的季節,這茅草蓋的屋子,格外的陰冷。
眼前的一切想必都不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吧,因為後牆上的那根橫樑,眼瞅著就要倒了,入冬後的一場大雪想必就會壓垮這間茅草屋,到時候也許就剩下三面牆壁了。
吉祥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景象,感嘆自己早就該出門看下黃曆,看看採藥那天是不是不宜出門,不然怎麼就會失足掉下懸崖呢?
那麼高的懸崖,底下全是人頭大的石頭,掉下去肯定是沒活路了。
可等她再次醒來,除了渾身散架似的疼痛之外,便是席捲而來的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一股腦的在她的腦子裡佔據了一席之地,攪的她頭痛欲裂。
鬼使神差的,她拖著傷痛的身子爬回了這間茅草屋,再後來的事,便記不得了,直到剛剛才轉醒。
吉樂眼見著吉祥沒事了,喜不自勝,眼下什麼愁事也拋到了九霄雲外,狠狠擦了把眼淚,道:“大姐,你剛醒,先躺著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躺了好幾天了,也沒吃啥東西!”
“好,”吉祥點點頭,她現在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那強加而來的記憶。
吉樂給她掖了掖被角,可蓋住了這頭,卻蓋不住那頭,又把窗戶紙展平貼在窗上,可一陣風吹來,卻是徒勞,房間裡依舊是陰冷的可怕。
閉上眼睛,吉祥將腦子裡的記憶過了一遍。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吉祥,除了剛剛的小女娃,她還有個弟弟,叫吉安。
他們的娘,在生小弟時難產死了,沒過多久,爹爹便娶了個寡婦做他們的後孃。
後孃還帶著個女兒,叫紀蓮,沒過一年,寡婦又給老爹生了個男娃,叫金寶,從此他們幾個在他爹眼裡就徹底的成了草,橫挑鼻子豎挑眼,咋看咋討厭。
吉祥不是隨的父姓,她爹金大山因為家窮便做了上門女婿,這上門女婿是極不光彩的,在村子裡面一直抬不起頭來,想必他心裡也窩著火,母親在時不顯,母親一走,就把那點怨氣都發洩在了他們姐弟三個身上。
再加上後孃又生了個男娃,那個家裡就再沒有他們姐弟三人的容身之處。
後孃容不得人,說是孩子多怕吵架,就把他們趕到大屋邊上的茅屋居住,能吃的能用的什麼都沒給,這是放任她們姐弟自生自滅。
如今的吉祥不同了,再不是那個爹爹說啥是啥,後孃的話更是不敢違抗的小丫頭了。
雖然身體還是那個身體,可內心已經換了一個人,所有的忍氣吞聲,委曲求全都去見鬼去吧。
“大姐,”一道怯怯的童聲打斷了吉祥的思緒。
抬眼望去是個不大的小男娃,個子還沒炕沿兒高。
吉祥一招手,喚道:“三兒,快上來吧!”
小男孩抬起一條腿,費力的爬上了炕。
這就是吉安,六歲的孩子,卻因為經常忍凍捱餓,個子還沒有五歲的金寶高,金寶白白胖胖的可吉安卻黑黑瘦瘦的。
也許是自小沒了娘,兩個姐姐也是軟弱的,後孃強勢,這吉安從小就膽小,誰說話聲大點都能嚇得哭。
吉安坐在了吉祥身邊,小手抓著吉祥衣服,仰著髒兮兮的小臉,看著她,怯弱的問:“大姐,你啥時候能下地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