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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俊歸來之後,所聽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除婚約的事情,他亦是愕然不已,一剎那恍惚後低聲問道,“你說什麼?”
“哥!藍星夜姐剛剛來見過爺爺了,她說爺爺已經同意解除你們的婚事了!”厲凌顏不滿勸說,厲父則是恨鐵不成鋼,“你這個混賬,你就是要把人逼走才甘心!”
厲母心疼兒子,急忙開口,“哎,算了,是她自己提出來的,那就這樣吧!其實媽媽覺得,阿夜她也是配不上你的,總是不聲不響的,太小家子氣了,我也不是很滿意!媽媽認識很多阿姨朋友,回頭讓他們給你介紹……”
“媽!”厲母的話還未說完,被厲俊打斷,他突然煩躁難耐,“爺爺呢?”
“爺爺在書房!”厲凌顏立刻回答。
厲俊隨即來到了書房,進去了之後,瞧見厲老太爺正坐在椅子裡,一個人靜靜的沉思著什麼。厲俊走上前去,來到了他的面前,低聲呼喊,“爺爺。”
“小俊,你坐吧,爺爺想跟你談談。”厲老太爺這麼說著,厲俊便也聽從,在對面的椅子裡入座,“剛才阿夜來見過我,我想也應該全都知道了。我已經同意了,你們的婚事取消。”
厲俊沉默頜首,沒有出聲,厲老太爺又是道,“我也知道這幾年來,你和那個女孩子一直都在一起。小俊,爺爺問你,你是真的有那麼喜歡她嗎?”
突然談及了自己的感情,厲俊也有些無所適從,默了下應道,“恩!”
“喜歡一個人,爺爺管不了。也沒法管。可是小俊,你要知道,結婚並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我都知道。”厲俊應聲,他抬眸道,“但是我覺得,一個人的出生背景。不能代表什麼。爺爺。如果您和旋清多接觸一些,我想您也會認可她的,她真的是很好的女孩子。”
“我覺得她好或者不好。又能怎麼樣呢?你也只會聽你自己的不是嗎?”厲老太爺嘆息,忽而凝眸問道,“那麼你覺得阿夜呢,她難道不好嗎?”
厲俊眉頭一蹙。心裡邊忽然一緊,他並不明白那是什麼。只是緩緩說道,“她……也很好,可是我已經有旋清了。”
厲老太爺聽見他這麼說,半晌沒有再出聲。
過了好久。他復又開口,卻是字斟句酌道,“好。既然這樣,那爺爺也不反對你和那個叫旋清的女孩子來往了。你辜負了阿夜。讓她等了四年,我也罰你這接下來的四年時間裡,不準和她結婚。如果四年後,你們還在一起,還是這樣不離不棄,爺爺就不反對了。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了,但是不要告訴別人,包括你的那位照旋清。”
厲俊詫異於他的寬容,有些欣喜,“好,我答應您。”
“但是小俊,我希望你將來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你錯失了多麼好的一個女孩子。”緊接著,厲老太爺又是這麼幽幽一句,那目光深沉到不行,一下扎進了厲俊的心裡。
方才湧起的喜悅心情,突然被澆滅了一般。
厲俊的心在這個時候有些空茫。
那份悵然若失,他不明白那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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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週末的時候,家裡邊總是會煮上好幾道菜,雖然是家常便飯,但也是一桌子熱氣騰騰的冒著香氣。外婆的呼喊聲響起,藍星夜就從樓上下來了。外公在旁看著報紙,藍星夜則是進去廚房,幫著外婆拿了碗筷出來。
菜都上齊了,外婆喊道,“別看報紙了,好了,來吃飯吧。”
外婆一聲呼喊,外公擱了報紙也上了桌。
以往吃飯的時候,總是藍星夜感到最快樂的時候。還有什麼能夠比這個時間,更讓她感覺到幸福。
可是今日,她卻低著頭,一直都沒有怎麼出聲。
外婆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詫異詢問,“阿夜,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藍星夜抿著唇,搖了搖頭,外公也是問,“哪裡不舒服就要說!”
藍星夜又是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方才面對厲爺爺的時候,她還能這樣泰然若定。
可是面對他們的時候,她卻沒了勇氣。
外公的脾氣上來了,又是喝了一聲,“你給我說話,到底怎麼了!”
握著筷子的手一緊,藍星夜輕聲道,“剛才我去探望厲爺爺了……”她頓了頓,又是說道,“他同意我和小俊解除婚約了。”
兩老一怔,而後外公怒道,“是你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