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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淵聞言沉默。
“到底是誰中了蠱?”葉瑾又問,“四喜嗎?”
楚淵愣了愣:“為何要是他?”
“瞎猜的。”葉瑾道,“除了四喜,你似乎也沒將其他人放在心上。”更別提是親自上門找藥。
楚淵問:“那你呢?”
“那不一樣。”葉瑾揣起手,“我是‘這位神醫’。”和你並不是很熟。
周府內,段白月潛心打坐運功,終於將金蠶線全部逼回蟄伏。雖只是短短三天時間,受的煎熬卻不算小,臉色也有些蒼白。
四喜公公笑呵呵端了一罐甜湯送來,說是特意熬的,大補。
段白月問也不問,幾口吃得一乾二淨。
四喜公公又道:“皇上親自看著熬的。”
段白月覺得自己方才應該吃得更慢一些。
楚淵推門進來。
四喜公公手腳麻利收拾好空碗,低頭退了出去。
楚淵站在床邊,聲音很淡:“朕要回王城了。”
段白月問:“何時?”
楚淵答:“明天。”
段白月笑笑,也並未多言,只是叮囑:“路途迢迢,凡事多留幾分心。”
楚淵道:“好。”
“還有。”段白月想了想,“不管我師父說了些什麼,都不要信。”
“包括天辰砂?”楚淵問。
“傳聞中才有的藥物,信它做甚。”段白月語調輕鬆,“不如看開些,至少心不累。”
“為何不早些告訴我你中了蠱?”楚淵又問。
段白月答:“因為丟人。”
楚淵:“……”
段白月挑眉:“若不能來比武招親,豈非要白白錯失大片西南封地?”
“好好休息吧。”楚淵不想與他再多言此事,站起來道,“至於天辰砂,朕也會幫你去找。”
段白月道:“多謝。”
楚淵剛走到門口,卻又被叫住:“今晚可否一起喝杯酒?”
……
段白月靠在床上:“此番來歡天寨,特意帶了壇雪幽。”
楚淵道:“你有傷在身。”
“金蠶線一年也就醒一回。”段白月道,“已經沒事了,況且蠱蟲不比刀劍傷,只是飲幾杯酒而已。”
楚淵猶豫了一下,點頭:“好。”
段白月嘴角勾起弧度,一直看著他離開。
南摩邪從窗戶裡鑽出來——為了進出方便,他在周府都戴著面具,街邊小攤上用一枚銅板買的驅魔人,青面獠牙滿臉毛,曾在黑天半夜將四喜公公嚇得險些暈過去。
段白月問:“若我用內力逼出一口血,師父可會因此閉嘴?”
南摩邪道:“十口也不行。”
段白月用被子捂住頭。
南摩邪道:“不過你這回倒算是有出息,竟然知道要將人留下來喝酒,可要為師給你下點藥?”
“來人!”段白月忍無可忍。
“王爺。”段念從門外進來。
“帶師父去睡覺。”段白月吩咐,“若是不肯睡,便打暈了丟在床上。”
段念拖著人就往外走。
南摩邪還在叮囑:“至少換件衣裳,若是不想換,那便索性脫光。”
段白月頭疼欲裂。
是夜,楚淵果然準時上門。
段白月倒是真換了身衣服,看上去頗為風姿挺拔。
楚淵:“……”
“坐。”段白月在桌上一字排開兩個酒杯。
“你釀的?”楚淵問。
段白月笑笑:“送往王城的那些緋霞,可還喜歡?”
楚淵點頭。
“喜歡就好,來年接著送。”段白月將酒罈啟封,“雪幽要比緋霞更烈一些,先嚐嘗看,若不喜歡——”
“那朕便能走了?”楚淵打斷他。
段白月頓了頓,然後搖頭:“若不喜歡,那我便差人去街上買兩罈女兒紅。”總歸是一定要將人留下的。
楚淵眼底難得有些笑意。
段白月遞給他一杯酒。
楚淵飲盡之後,道:“是很烈。”
“若是醉了怎麼辦?”段白月問。
楚淵替自己又斟了一杯:“若是醉了,叫四喜進來便可,他就在外頭站著。”想必你的師父也在。
段白月笑著搖搖頭,與他碰了一下杯。
四喜公公揣著手,在外頭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