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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日,西南府到處都是紅燈籠,南摩邪笑容滿面坐在太師椅上等茶喝——雖說他沒教過趙五功夫,但好歹輩分在,所以也就理所當然佔了回便宜。
“大哥。”席間,趙五道,“多謝。”
段白月笑著拍拍他:“成了親便好好過日子,爹與姨娘泉下有知,也定會欣慰萬分。”畢竟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麼個老實憨厚,一到年紀就乖乖成親的好兒子。
在趙五成親後沒多久,漠北眾部族便率軍南下,西北之戰正式拉開。楚皇御駕親征,諸多江湖門派亦合力抗敵。至於西南的戰事,則是悄無聲息平復下來。
南邊的百姓個個都很是吃驚,虛張聲勢鬧了好幾個月,怎麼說和談就和談,楚皇連個大臣都沒派,就已經熄了戰火。不過同時也很是高興,畢竟沒有誰會喜歡打仗打到家門口,還是安生過日子比較重要。
秦少宇既是人在西北,趙五自然也想過去相助。墓穴內,南摩邪道:“明著是幫追影宮,實際上卻是在幫你那心上人,派個弟弟過去,你不吃虧,將來還能借機討便宜。”
段白月:“……”
不過當日下午,金嬸嬸便歡天喜地,吩咐府裡的廚子煲湯熬藥。
因為花棠有了身孕。
“得。”南摩邪聞訊後又唉聲嘆氣,“這速度,你怕是再來十匹火雲獅都趕不上。”
段白月坐在冰室中,覺得自己或許會再次走火入魔。
為何別人家的師父都生怕徒弟在運功時被幹擾,偏偏自己就遇到如此一個話嘮?
西北戰局波詭雲譎,楚淵第一次御駕親征,要學的事情不算少,幸好身邊之人大都能幫一把,也能得個喘息的機會。
這日午後天氣正好,楚軍大營中,一個紅衣女子正在晾曬草藥,衣著火辣妖嬈,顯然不是中原人,是隨部落族人一起前來給先鋒隊將士治傷。
“硃砂姑娘。”楚淵走上前。
“皇上。”那女子聞言轉身。
“可有時間?”楚淵道,“朕有些事情,想要向姑娘討教。”
“自然。”硃砂把手洗乾淨,將他讓進了自己的營帳,“皇上想知道什麼?”
“姑娘既是大漠遊醫,精通巫毒之法,不知可聽過金蠶線?”楚淵問。
“嗯。”硃砂點頭,“聽是聽過,卻不算熟,也沒見過。”
“無妨。”楚淵道,“把知道的說出來便是。”
“金蠶線是苗疆毒物,狡猾至極,一旦鑽入血脈,便很難再將其除去。”硃砂道,“每年醒一回,喝飽了血便會繼續沉睡,而一旦其甦醒,中蠱之人便如同萬蟻噬心,生不如死。”
想起當日段白月蒼白的臉色,楚淵不由自主便握緊右手。
“金蠶線生長速度極其緩慢,前頭十幾年或許沒什麼,只是若不管不顧,任由蠱蟲在體內長大,只怕沒人能撐過二十年。”硃砂道,“皇上為何突然想起問這個?”
“可有藥能解?”楚淵聲音有些沙啞。
“據說有,天辰砂。”硃砂道,“不過我連金蠶線也沒見過,天辰砂是傳說中才有的藥物,就更不知在何處了。皇上若是還想知道更多,葉谷主或許能幫上忙,若是連他都不知道,就只能去西南王府問問看了,畢竟是南邊才有的東西。”
“若是連西南王府都無計可施呢?”楚淵繼續問。
“那就只有再往南找。”硃砂道,“我曾聽族裡的老人說過,在楚國以南有個翡緬國,又稱為巫國,本就擅長這種毒物,應該會有幫助。”
翡緬國。楚淵點頭:“多謝姑娘。”
回到營帳後,恰好四喜正在整理書桌,楚淵便問了他一句。
“翡緬國?”四喜公公搖頭,“據說神秘得很,全國都住在林子沼澤裡,沒人見過。”
“哪裡會有這樣的國家。”楚淵失笑,“若是當真讓百姓住在沼澤裡,只怕三天就會亡國。”
四喜公公道:“皇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楚淵問,“酒還有嗎?”
四喜公公趕忙下去拿。
身為帝王,楚淵的日子當真是節儉,行軍打仗一件多餘之物都沒帶,若非要說特殊,便只帶了三壇緋霞。
酒很甜,喝完便能安眠。
西南府中,段白月也靠在窗前,仰頭飲盡杯中雪幽。
往後數月,不斷有戰報送來王府。
楚軍一路勢如破竹,先攻喀默河再破雲罕州,叛軍營地離奇生起大火,當晚火藥爆炸聲幾乎震破蒼